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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深夜,许乐和施清海谋醉,酒醒之后再谋醉,如是者连续醉十七个小时,两个人才渐渐清醒过来。劫后重逢兄弟二人并没有太多话需要多说,只是当暮色照耀公寓玻璃时候,施清海眯着那双桃花眼,望着天边火烧云,有些无头无脑地说句:“有朵云像乔治卡林,又有朵云好像海盗。”
“过些天有可能碰见宇宙中海盗。”许乐用热毛巾搓搓脸,看着加密手机刚刚收到任务细节,摇摇头说道:“你要不要跟起去?”
施清海伸个夸张懒腰,停顿片刻后说道:“不,要去找组织。”
是她本来就是如此冷酷残忍人……
但终究她眼界比般联邦女子要开阔许多,就算比不上人类头顶星河,却也多几分磊落之气,旦她头顶枷锁被人打破之后,便很难再被某些世俗东西所困住,哪怕那些传统力量极为强大,比如婚姻,比如爱情,比如这些看似美好词语。
邹郁对许乐谢意便在此处之上。
她家世,她那位平静稳多年父亲或许本来可以困住她,偏生却又被指间片碎青瓷和颊上抹流淌腮红生生挡回去。
“人生啊,不是场扮家家酒,如果真想走自己路,不外乎要够狠,对人狠,对自己也狠。”
许乐手机此时又响起来,他眯着眼睛望着光幕上消息,忽然间开口说道:“你组织,今天晚上开酒会。”
某个喜欢戴黑框眼镜女孩儿,应该也会出现在酒会上,想到这点,许乐久久沉默无语。
时光如流水,早已将他心上那些少年时酸楚心痛痕迹冲洗淡然,只是就像西林名产醋腌茄子样,被水冲过皮本身没有什味道,内里却依然酸让人想要流眼泪。
邹郁思及过往,竟生出年轻女子本不应有沧桑气息,轻叹声对前方许乐说道:“你是个好人,但在这个世界中,想当个好人却是条最困难路。今后你要更狠些,只要够狠,谁敢挡你路?”
若将来真无路可走,也不过是两手放跃入死亡深渊,求个安静、平静、干净以及或许有快活。是这样吗?许乐陷入沉默思考。
不知道为什,每次邹郁看着他沉默时便觉得非常生气,她抿着红唇说道:“不要把自己变成傻瓜,多想想费城那位老爷子和总统先生把你抬这高究竟是为什……虽然判断不出来,但你去前线后,总要小心些,不然谁知道什时候就被人从背后开炮。”
许乐没有解释自己接下来任务是去当保镖,笑眯眯地说道:“去临海之后万事小心,不要再像以前那般大脾气,要知道现在和施公子都不在临海,可没有人来压制你这位大小姐脾气,不喜欢看你去欺负别人。”
邹郁没有说话,冷笑声,却并没有太多寒冷之意,反而是有几分朋友间不舍与惜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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