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谁？
固然没有任何回答，邓莫迟却忽然感到强烈
难过。他驻足钉在那儿，足足看
十几分钟，才在头脑中捕捉到
丝极其细微印象——刚才杀人，是为这个女孩。
外套是他衣服。
接着，他又沉思许久，才不敢确定地忆起，她好像是自己妹妹。因为他记得这张脸笑着叫自己哥哥时模样，不像幻想，不像假。那还有其他亲人吗？怎
只有母亲是印象深刻，但母亲已经死。现在妹妹也死。还有别人吗？
又是个无法回答问题，邓莫迟越去思考，就越被拽偏轨迹。看着手背上标签，他隐约想起这个女孩遭遇，虽然缺乏前因后果，但她躺在塑料布上时全身惨白在脑中闪过，刹那记忆犹新，还有那栋着火楼究竟是做什……邓莫迟大概明白自己为什杀人，那种深受欺侮、无能为力痛感也随之冲回来。
去，不知道持续多久。如今醒来发现衬衫前襟上都是血污，被雨冲得扩散成好大片，人中和下巴上也沾血痂，扒就墙皮似剥落，好像他刚才流很多鼻血，或许还吐血。
但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要杀人。
也想不起当时大火蔓延，自己为什要坚持向上走。好像是抱着件沉甸甸东西，满心也都是种沉甸甸，叫做仇恨情绪。
更为奇怪是，他脑海里突然多许多久远事物，例如个女人脸，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，这是你母亲。他想起母亲给自己打补丁、画卡通画、唱生日歌……这些无关紧要东西。好像全都丢失已久，他回看它们，最大感觉就是陌生。
还有些更诡异印象填充他大脑，把思维堵得水泄不通，毫无章法地划来划去。邓莫迟直觉自己有支军队，但是全军覆没，他还直觉自己去过太空，比如火星或者月球？他甚至直觉自己死过回，抱着壮志未酬痛苦，爆炸样砸入幽深海底。
有关以往生活，大概可以这样复原——他在经历某些惊险过后开始老实生活，抚养个叫做莉莉妹妹，今年才十四岁，却被抓去做童妓。那，自己现在此时在此处就是为复仇。人杀，楼也烧，是怎烧起来，他纵火？反正他还活着，那仇报吗？
定还有其他问题……邓莫迟就着遥远白色灯光，在地面积水上照出自己脸，那些线条被雨珠打乱，都很粗略，但足够让他看到自己两只绿得渗人眼睛，还有颈前那串条形码。忽然他就明白切。
邓莫迟无法确定这些是否是真实记忆。
他对自己姓甚名谁都感到迷茫。
他只是意识到，自己记忆被颠覆，些东西被压抑下去，又有些苏醒。
这种清洗感觉……恍惚似曾相识。
邓莫迟冻得打个喷嚏，郁郁寡欢地回到方才避雨屋檐下，侧目看，墙角缩着个黑影，走近才看出来，是个穿洋装小女孩，裹着件大外套，已经没有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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