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两人在颈侧站定,雨过天晴,能见度比预想中好,垃圾堆在视线下方层峦叠嶂,倒也像是“览众山小”。
“以前是森林公园,后来地表下陷,这座神像留下来,”邓莫迟解释道,“是附近最高点。”
“你以前是怎上来?”
“爬。”邓莫迟举起望远镜,“用钩索。”
隔着防毒面具,陆汀看不到他神情,眼前却清晰地浮现出个身影,是从多少岁开始,身边这人独自攀在神像华袍上,费多大力气,笔挺地站上它肩头,又看到多远大地,静静地目送多少只被狂热憧憬所填满飞行器冲出大气,飞离这颗星球。
擦拭自己时,就证明前夜想法只是妄想。不只是屁股,连腿·缝都湿,因为他竟然做春·梦,梦里邓莫迟压在他身上,和现实中样,又凶又温柔,却和他说,你可以怀·孕。
陆汀警告自己,不能再回想下去耽误正事。
距离发射还剩下三天,在这三天里,陆汀拉着邓莫迟,同为接下来段日子做足准备。主要是采购方面,部分买给弟妹,留在家里,部分跟着他们块前往远海,比如他承诺下来、安装在Elnath里先进设备。发射当天,两人早早出发,来到第四区。
算不上久违,但陆汀看着那些钢铁山丘,心中还是升起股浓烈亲切,好比见到阔别老友。那栋灰白安全屋立在飞船下方土地上,它还是老样子,被地下雷管环绕,也曾经就是在这里,邓莫迟给他厚实铅垫,让他穿在靴子下面防辐射用,邓莫迟还看着他说,你让情绪产生变化。
他发情,惶恐地躲在屋子里,靠在门板上吞下过量抑制剂,邓莫迟给他发:不怕。
当时邓莫迟在想什?抱着怎样执着和冲动?陆汀只知道,从十几岁,到二十几岁,他所思所见都游离在同龄人之外。
陆汀也把望远镜举起来。
午间阳光炽烈,他们都流汗,两点整,支遥远火箭在他们望远镜中冲上云霄。
陆汀在心中与母亲道别。
之后两人径直向远海进发。陆汀又次断掉所有定位通讯,包括Elnath卫星系统,雷达显示它还停在毕宿五腹舱中,实际上,它已随它主人来到几百公里外荒野。如信马由缰,陆汀路都快活,他觉得这是流放,却是
现在邓莫迟驾驶着他Elnath,带他路过这切,最终在观测点停下。
陆汀望着眼前此景,不禁瞠目。
那是座巨大、称得上宏伟基督像,因此也显得神圣。飞船下降到距地表约六十米高度时,正好在它头顶上空。石料已经被侵蚀变色,布满风尘仆仆灰斑,但还是能隐约看出它曾经雪白。
在都城生活这多年,陆汀竟不知道它存在。
邓莫迟把飞船悬停好,打开舱门,直接顺着吊索滑下去,陆汀紧随其后。神像肩膀不宽阔,沿着十字形打开手臂走,必须小心翼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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