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汀笑笑,面对满桌琳琅,他还是啃着他南瓜,吃完这块准备再来个小紫薯。要是邓莫迟在,他倒是很有胃口陪人多吃点。
“行行行,反正医生把自己吃出毛病,也能治自己是吧,”他看着把战场从鹅肝空盘转移到小羊排上舒锐,又道,“说真,你现在这样何必呢,还不如直接跟人家说,你喜欢他,让他重视你点。”
舒锐冷笑声:“那他会被吓跑。”
陆汀给他酒里加几块冰,免得他喝得太猛:“不试试怎知道,觉得无论是谁,知道
舒锐不能算是个典型成年Alpha男性。单从身体素质来看,他并不具有耐力高体能佳等普遍特征,反而眼底常年青黑,面色时常灰白,身材瘦如麻杆。和邓莫迟那种不长多余肉清瘦不同,舒锐瘦是缺乏运动和饮食不规律造成,简言之,看就虚,没什力气,随便挨顿揍估计都能散架。
同时他信息素味道也很淡。他自称是松脂味,可陆汀经常闻不到,有时还不如医院带出来消毒水味儿明显,和强势搭不上边,让人很难把他往Alpha上想。
但不得不承认,舒锐在其他方面确实做得比许多人高马大标准Alpha强上很多。作为家里独生子,母亲早亡父亲常年泡实验室,他自己照顾自己,却还是成绩优异人缘极好,早早地从联邦第医学院跳级毕业,成为医疗系统登记持证外科医生中年龄最小那个。刚刚十七岁出头,父亲溘然长逝,管理公司重担又压到他身上,让他活在媒体镜头和无数双眼睛盯视中。从整顿到操持,他能力有目共睹。
在陆汀印象中,无论是学习工作还是为人处世,自己这位发小都没出过什严重错误,别人总爱夸他聪明可靠年轻有为,他也总是对得起这几句赞美,头脑清醒,方寸不乱,唯二不良嗜好就是抽烟喝酒,瘾上来就没完没那种。
这越发让人怀疑他随时都处在精神崩溃边缘。
此时,Vanilla大厦顶层铂金餐厅中,大股阳光透过包间纯玻璃结构,把满屋照得熠熠生辉,尤其是那混金丝织成羊毛桌布。舒锐已经吃下三片鹅肝,正在对付第四片。这种高档食材被黄油煎得鲜嫩肥润,差不多有巴掌大,还每片都比巴掌要厚,盛在纯铂制成薄片圆盘中,点缀着鲜绿罗勒叶。
房间角,有个穿着燕尾服仿生机器人正在弹奏架古典钢琴,是柴可夫斯基曲子。舒锐就着它节奏,优雅地给鹅肝淋上红酒酱,不紧不慢地从中间切成两半。
再拿叉子叠着叉,口吞下。
陆汀对这人心情不好时,bao饮,bao食行为已经见怪不怪,但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,剥掉块水煮南瓜青皮,蘸点白糖,他提醒道:“您嚼嚼再咽行吗,别噎着。”
舒锐擦擦嘴角,并不听劝,用力咽下去又灌大半杯伏特加,才口齿清晰道:“这软,老太太才要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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