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终于应声,却很错乱,话不成句:“她可怜,觉得,不想看见……”
“嗯。”杨剪在他背上揉揉,开始捋他脊梁。
“但没有骗你,真不怕,烟头,”小时候都被更大东西烫过多少回,疤痕奇形怪状,还在他背上,那沉缓抚触下,“不怕,哥,没有怕……”
可惜他说得再乱杨剪也听得懂。
可惜那声“哥”,再轻,他也是叫。
李白却是反常极,不知何时止住抽噎,也不再流泪,只是两手冰凉,在杨剪手中隐隐发抖,引得全身都是寒颤,好像有根线在收放地提着他,堵住他呼吸,用夹子打开他眼皮。
“救她,救救她。”他推动杨剪肩膀,又好像想要自己站起来。
接着被杨剪按回去,单膝跪地,杨剪卡着他两条腿,甚至手抱住他腰。
另手捂住他眼睛,不让他再看。
“救她有两种结果,”杨剪低低地说,“是帮她把她妈打死,二是让她休息会儿,回去挨更狠打。”
,以为你忘。”
“你希望忘掉吗?”
“不希望,忘掉话,就不是你,不要那样,不要那样……”李白泪水沾湿杨剪肩头,他又哭又笑,呼吸狂乱而滚热,“希望病得更重点,想早点死掉,是罪有应得!你可能会心疼,狠狠地爱遍,再继续恨,更恨。”
“太自私吧?”杨剪掐他指尖。
“自私……”是啊,李白笑,他竟然很喜欢这个词,他越过杨剪肩膀去看那令人晕眩明亮街道,幽幽地说,“还能更自私点,杨老师,方医生喜欢你,你心里很清楚吧?这几天你们经常待在起,是吗?和他分开吧,别让他喜欢你,更别去喜欢他。”
那个怀抱更紧,箍得他喘不过气来,把他和
李白说不出话来,在他怀里不住地摇头,蹭湿他手心,也蹭得发丝被静电带起,附在他颈侧、腮边,看起来像某种小动物凌乱毛发。
他们都看得出来,那女人毫不犹豫模样绝不是第次动手。
“你觉得哪种好?”杨剪这样问。
女孩已经被扶起来,有人给她擦泪,有人摸她头,可她哭得愈加悲惨。
“你觉得家长会改吗?”杨剪又道。
杨剪被气得发笑,他认为自己可以走之,事实证明,很多道理跟李白是说不通,就不该心怀侥幸,他们只要待在起,就是在浪费彼此情绪和时间。
但也就在此时,身后响起尖叫,他意识到那是哭声演变,回过头看,还是那个女孩,她书包已经不在肩上,她被母亲揪着辫子几乎双脚悬空,两个大耳光扇过去,扇出她濒死般尖锐叫声。
随后女孩就被打翻在地上。
杨剪又想起昨夜楼上闹剧,父母生气,孩子挨打,过这多年还是天经地义吗?
不过这是在大路上,已经有热心正义人士围过去,有好言相劝,也有大喝不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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