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不愿意当鲨鱼,从开始就不愿意。
当时他在想,鲨鱼是做不宠物。
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改头换面。
听说矫正很贵,李白在找牙医前特意去趟银行,他站在ATM机面前愣好会儿,账面上数字把他吓到——真已经超十万,可以租个小店面买点设备请几个人自己干?
得赶快把这些钱花掉。
空档,登上前往西南飞机。
没能搞清杨剪是怎解决洗澡问题。
甚至没有看见杨剪眼,找学生打听,几个普通话好孩子热情地把李白围住,争先恐后地告诉他,杨老师出差,去成都开会,要走周多呢。
李白看到他们脚上运动鞋,耐脏灰绿色,百双,从小码到大码,全寄过来,所以每个孩子都有。看起来穿得还挺舒服?也不知道你们杨老师有没有穿新,给他买是AJ3最新配色,最难买43码,提前天在三里屯排队,可帅,他到底穿没穿?李白笑眯眯地这样想着,摸摸几个小孩头。
这之后发生都很模糊,李白稀里糊涂地去上海,又开始他早被预约过工作。之后时间就接着这稀里糊涂地过,二零飞速地过完,眼见着二零二也要跟着完蛋。又是三月,李白恍然发觉,离第次把杨剪找见竟已过去年,总共算下来,自己也就去偷窥狂似找过五次,实在算不上多,可是时间就这蹉跎,他懦弱,他顾虑很多,他不确定杨剪有没有再想起自己,甚至连那人怎洗澡都没搞明白。
拔掉两颗牙外加装上金属托槽,这套下来,李白花两万多。矫治加力酸痛、铁丝在口腔里磨出溃疡,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,头疼是因为嘴里其余那些零碎。唇环舌钉跟那副牙套碰在起,经常会叮叮咣咣乱响,细微地混在他说出话语中,还刺激得他在吸烟时控制不住地流口水。
平时也是,说话稍微激动点,他就会下意识抹嘴脚,生怕流出些什让人看见。
结果就是变得更为寡言,除去必要交流,别说大笑,李白连嘴巴都不想张开,在快
他把日子过得半点实感都没有。
在个格外清醒夜晚,李白没有进行任何不良行为,边窝在沙发上啃西红柿,边下定决心,自己得来点改变。
就从最不满意地方变起吧。
是脑子?既然已经在按医嘱吃药,那应该也没法儿变得更好。那就是学历?自己这把年纪去考大学?根本没人在意给自己做头发懂不懂线性代数和马克思主义,等他学习回来,那些甲方也都不记得他。哦,对,李白忽然来主意,还有牙齿!他从小没人管,换牙时候瞎舔,营养也跟不上,口牙长得参差不齐,尖也比正常人多,害得他拍照片都会下意识抿起嘴笑,好个文文静静,笑不露齿。
大概没有人会喜欢那种乱牙吧。以前咬杨剪,杨剪总会把他搂起来掰开他嘴唇,敲敲他牙尖,说他是鲨鱼成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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