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卧室里有座机。”杨剪深吸口气。
“走吧,”他鲜少这局促,甚至慌张,“知道你不怕,是怕,怕行吗,你现在回家就是帮最大忙!”
李白已经整个人被杨剪推出房间,杨剪堵在门口,又拎起李白鞋子放到他跟前,同落地还有声脆响,是那把剔骨刀从袖口滑落。李白有点愣神,捡起来把它递给杨剪,那人接过去,又深深看他眼,毫不犹豫地合上大门。
下意识地,李白在乖顺惯性中弯腰穿鞋,系鞋带时候他忽然又回魂,他意识到自己出局,杨剪好像要保护他,但没打算保护自己,泪水下子涌出来,弄湿膝盖,李白跳起拍门,大声叫哥哥,叫
但再可怕人,刀捅下去也会死吧?李白并没有决定好杀人,但他要是真捅,喷手血,他也觉得没什。要是他反被人制伏,反被杀死,也是情理之中,可以接受。他只想结束现在这样状况,快点,悄无声息点,不要让杨剪知道再过来收拾烂摊子。至于恐惧什,好像无关紧要。
这不太正常是吗?现在最可怕事实居然变成——他无法判断件事是否该去害怕,好像丧失发抖能力,处于种古怪平静之中。李白坐回椅子摁灭香烟,把钥匙和手机放在脚边,右手缩在袖中握紧刀柄,不想睡觉也不想制止杨遇秋哀哭,他现在愿意去做,就只剩下等待。
笃笃笃。等到快十点,李白等到门响。
高杰还挺讲礼貌?李白站起来,缓步上前,又把写字台推紧点,接下来听到却吓他全身个激灵。
“小白,是,”杨剪声音与李白耳畔持续已久嗡鸣格格不入,就像夜里高速路中央那道雪白标线,“让进去。”
李白手已经变得冰凉,他想起在家乡里看皮影戏,那是很小时候,戏班在村庄与村庄之间游走,如果杨头风心情好,也没有喝酒,会把他扛在肩膀上面,让他看大闹天宫,四郎探母。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只皮影,操纵人在门外,他不想让杨剪参与,不期盼他出现,可他现在却不得不件件把挡门家具挪开,刀在袖子里晃荡,有时冰凉地擦过皮肤,却不割伤他,像连在他身上竹棍。路被清出来,李白上前摘下门把上缠电线,转开反锁旋钮,咔嗒声,杨剪出现在眼前。
“都知道,你别着急。”杨剪身上也有好重酒气,衬衫前襟红块,像是红酒打翻痕迹。但他领带还是丝不苟地系着,目光明亮清澈,他也没有喝醉,上前步,并未关闭大门,“知道该怎对付,你先回家等着,不要乱跑。”
“饭局那边——”
“这都不是问题,他们马上来,”杨剪握住李白胳膊,并没有问他校服事,只把他往门外拉,“你不能在这儿待着。”
“没有不能,也没怕,”李白指向地上手机,“不让她告诉你,你怎知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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