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次那件事直没来得及跟你们道歉,主要是太突然,杨剪又直跟高杰不对付,”杨遇秋喝口汤,把汤碗暖炉似抱在腹前,“他最近还可以吧?”
“他挺好,”李白腰杆绷得更直,“忙着实习,是在个‘半导体实验室’,也不是很懂。还做个家教兼职,有十几个学生,跟学生啊家长啊相处都挺顺利。”
杨遇秋目光松软些,像是放心,屏幕里黑熊带着幼崽爬出冬眠洞,她又问:“感情状况呢?那个莉莉。”
李白目光闪,正瞧见茶几上摆几盒药,不是他买回来那几种,最上面那盒写着“阿普唑仑片”,盒口半开着,露出背板条银边。
“啊,”杨遇秋察觉到他注目,“不是吃药。”
下班路上接到杨遇秋电话时,猛然想起两个多月前那个慌乱夜晚,就立刻感觉到不适应。
他看着手机亮起那小块屏幕,蓝莹莹,有那几秒,他产生拒接念头。
好像这样就能堵住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祸端。
但李白又想,这是姐姐,不是高杰,他念起杨遇秋对自己诸多好,还是按接听。电话里声音很虚弱,杨遇秋哮喘药快吃完,想请他帮忙再开点,却对以往负责此事杨剪只字未提。
尽管如此李白还是松口气,跑腿而已,他很乐意去做。他赶到老公寓,爬九层楼取病历本和几张钞票,又骑着杨剪停在楼下自行车赶到医院,拿回大袋药盒药瓶,再把九层楼重新爬遍。杨遇秋脸色确差得吓人,那双向来善睐桃花眼也失神采,她邀请李白进来坐坐,还贴心地说家里只有自己个,要他不要担心。李白却没有坐下歇过几秒,问她吃饭没有,又陀螺似闷头钻进厨房,给她做炝锅面和姜撞奶。
李白将信将疑,他看人总有种直觉,就比如此时此刻,他觉得杨遇秋小心谨慎,在说谎。
“他们分手,”他这样说,“杨剪觉得单身也挺好。”
“他从小就是这样,好像从来没有离不开过谁似,不知道追,也不知道挽回,”杨遇秋笑,安静会儿,她才续起刚刚话,“长大之后跟也没话说,要是不找他道歉,他可能辈子也不会回家。”
“现在……叫他来吗?”李白握住手机,试探地问。
杨遇秋却摇头,她那双含笑眼睛看在李白脸
之后两人坐在茶几前,杨遇秋裹条空调被,看着电视里动物世界,慢慢地吃面碗里虾皮煎蛋,李白就在另张沙发上看着她,手搭着膝盖,伏暑天汗把宽松T恤吸在背上,还在不停地流。
“小白,辛苦你。”杨遇秋瞧他两眼,认真地说。
“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叫过来就好。”李白回道,但他浑身不自在,觉得自己该走。
“没事,”杨遇秋摇摇头,“过两天就不在北京,大概十月份回来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李白只得继续他干瘪对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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