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剪夹起烟打个哈欠:“当然没有。”
李白拍他肩膀:“那群小孩看就信!”
杨剪看看身边这个年纪相仿却管别人叫小孩小孩,严肃道:“学习本身就没有秘籍,除非你特别聪明。”
李白目光放在夜宵摊上,实则是心领神会,狡黠地弯起眉眼:“像你样?”
杨剪却矢口否认:“不敢当。”笑着,叼着半支烟,迈开腿走远,引得李白挤过排队买门钉肉饼几位遛狗大妈,在吉娃娃叫声中小跑起来,追他半空中留路火星和白气。
个结论和齁嘴砂糖味感到愉快。
长达两个月暑假如期到来,确切地说,是杨剪暑假。李白仍要在理发店处理颗颗被主人嫌弃头颅,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个医生,听病人说出诸多不满,他再动那把没有回头路刀。他和杨剪说过这个想法,杨剪就笑,他又问这是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?杨剪就说没有,您这叫头发医生,治也是人身体部位。
结果李白听这话,更不好意思,借口句“就是想试试白大褂”,草草略过话题。
像这种闲聊机会其实不多,他们仍然很忙,杨剪比期末还难见人影,实习倒还是其次,主要是上回他把那个初中生期末数理化成绩教及格,还都是七八十分,引得家长呼朋引伴,下子就招来十几个同小区成绩亮红灯学生,还贡献出套自己闲置房子,想让他来个小班授课。
杨剪就这开始他二度教学生涯。李白很少听他提及工作状况,只知道他申请暑期留校,仍然不回家住,其实还把初高中爱考什都忘得差不多,每天都个人在宿舍备课到很晚。让李白没想到是,那些家里非官即富学生居然个刺儿头也没有,也不知杨剪到底用什法子。有次他又跋山涉水来到城南,抱个大西瓜前去慰问,还亲眼见识番课间休息和谐场面,几个学生窝在边上补作业,剩下都围着杨剪,男孩都喊哥,女孩比较害羞,还喊老师,他们聊起杨剪高考成绩。
日子就像没烦恼,每天都是有规律,人能在各种压力吆五喝六中找到些间隙,忙不迭地喘口气。因此,八月初傍晚,李白
“杨老师理综只扣三分!”有个马尾辫姑娘竖起三根手指,“作文也写得好,在新概念大赛拿过奖,高考差点就满分。初中也是,半路转进来,直都考得很好,直接拿直升高中本部资格。”
“你怎什都知道?”另个短发女生问。
“妈工作单位可以查……”马尾辫红脸,好像这是什难以启齿事。
杨剪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学历档案被查个底儿朝天而感到不悦,只是笑笑,看着李白在开放式厨房灶台上劈砍那只巨大新疆长条西瓜。后来,学生们啃着瓜心儿问他有什秘籍,他说,只有心无旁骛好好钻研这个办法。
那天往城北回路上,李白问:“你高中真心无旁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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