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,们就坐在这
惊吓,人立起来,眼看就要将他甩下鞍去。这时候世子追在后面急急连发五箭,竟然全都射中那马两条后腿膝弯,那马才终于跪下来,皇上便拔出匕首将它杀。五千羽林军闻讯哗啦啦闯进灯市,将他们迎回禁城。皇上与世子只是面色发青,说不出话来,隔日便好,太子却足足休养个月。那可是那年京城里闹得最大场乱子啦。那时候世子不过十岁。先帝本来是要重罚他们,又心疼他们这样友爱,只好下旨将两个孩子各打三杖事。那之后,这两个孩子愈发好得什似,同骑马练武,研习兵书,在棋盘上用棋子推演阵势,像两棵比肩杨树样,见风就长。若不是那场战乱,他们不至于就……”玉苒忽然说不下去,悄悄侧转脸。
“玉姑。”海市像孩子般拭去眼角湿润,微笑道:“谢谢你。”“夫人,您知道吗?”玉苒转回头来,指尖拈起海市脖颈间挂着镶水绿琉璃金扳指,“这是老清海公送给世子,皇上当年讨好几回,世子都不肯给他呢。”海市沉默刻,抬头对玉苒凄然道:“对不住,玉姑,不能走。倘若还能为他做些什,便不能走。”玉苒尚来不及收回拈着扳指手,脸颊上便挨热辣辣巴掌,耳内轰鸣不已。
“老奴放肆!”海市倏地站起身来,指着玉苒额头厉声痛斥,“好大胆子!莫要以为你服侍皇上这多年,便可以对主子不敬!”她扬声喊道:“卫兵!卫兵!来给把这老贱人拖出去!”玉苒愕然捂着面颊,呆愣地望着海市。
卫兵远远听见喧闹,匆匆赶来,正赶上斛珠夫人大发雷霆,鲛人死死抱住夫人手臂,不住摇头落泪。
“明日要出海送神,不可妄破杀戒,真是太便宜你!”年轻皇妃盛怒之下摔碎桌上茶盏,恨恨道:“你们把她拖出去给好生看管,明日决不许放她上船,待送神回来,再慢慢收拾这张老皮!”玉苒怔怔看着那张决绝而美丽、孩子似脸孔,猛然闭上双眼,老泪纵横,顺从地让卫兵将自己架出去。最后名卫兵恭谨地为海市掩上房门。
琅?依然跪在床边,紧抱住海市手臂,哀恳地摇晃着她,海市却阖着眼,久久不答她。
天际已初露曙色端倪。可是,京中那个人,还来得及看见明日曙光?禁城极顶。
紫宸殿重檐庑殿顶上风势浩大,并肩站立其上二人衣袂飘舞,直欲飞去。街衢纵横如棋盘,屋宇如豆,广袤帝都尽收眼底,直到视线为黯岚山脉所遮挡。
“鉴明,将延命之约解开吧。事到如今你再不允,也不过多予半日寿命,白赔上你自己,并无意义。”帝旭俯瞰着开平门外,二万叛军蠕蠕如蚁,拥着十数辆铁角冲城战车,叫嚣喧哗着向开平门撞击过来。
方诸沉默有顷,忽然开口道:“旭哥,明白。那时侯你说话。”“什?”帝旭不曾转过脸去,依然直视前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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