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去:“清海方氏血统奇异,世世代代是褚氏帝王柏奚,亦只有方氏之子能做帝王柏奚。帝王与清海公之间亲厚往往更胜血亲,清海公世子也向来与太子被同抚养成人。每个帝王即位登基之后,即举行延命秘术,清海公便从此成为柏奚,代帝王承担切病痛、天灾、诅咒。千秋功名与万里河山,那都是帝王,清海公则得到荣华、族荫、声名——以及双倍灾厄与苦痛。只要清海公还在,帝王便不会死。有时候清海公死,帝王还活着,亦不可寻找新柏奚,那时候,帝王就必须亲身承担自己灾厄。”“上任老清海公比帝修多活六年。”海市道。
帝旭露出冷峭笑,“那样事情,偶尔也是有。那时候,包括与流觞郡接邻三郡在内,全国十四郡已有九郡揭起反旗,如果老清海公被杀在先,父皇亦难免死。在褚奉仪胁裹下,老清海公为保全流觞军战力,不得不假意答应加入叛军,依照褚奉仪命令解开延命之约,父皇便受术法反噬而死,当然,对外声称是病死。本朝五十三位帝王中,被解开延命之约反噬而死共有十七位。”海市冷笑,“方家亦为你们褚氏牺牲五十二位清海公,对付那些反叛柏奚,你们手段亦不见得会如何仁慈。”“不错。们两家,与其说是羁绊深厚,”帝旭轻嗤声,“不如说是互相欠下累累血债,冤冤相报,从此不可分割。”“可是,义父他已是宦官,方家在仪王之乱中遭灭门之灾,不会再有传人。”海市稍稍推拒,却挣不出帝旭怀抱。
帝旭自顾慢条斯理地说下去,“鉴明他本该是伯曜柏奚。父皇当年,bao毙,尚来不及将这秘密传予伯曜,伯曜也就那样窝囊地自缢。老清海公战死、方氏灭门时是麟泰三十二年,距朕登基尚有两年。那年通平城下役,惨烈仅次于后来红药原合战,放眼望去,犹如整个人间堕入血海。朕在战场上受重伤,命悬线,阿摩蓝将朕从敌阵中拼死抢回。那时鉴明统帅东军,与本阵隔绝消息,过日夜终于完成合围全歼叛军,与本阵会合。伯曜迂腐,叔昀早夭,季昶之母聂妃与朕亡母争宠多年,只有鉴明他从小与朕最是亲厚,倒胜过这些兄弟百倍。得知朕重伤濒死,他纵马直闯中军大帐,衣不解甲照看朕十三天。朕醒来时,周身上下,连处伤痕也不见,而鉴明倒在地上,无知无觉,胸口那个血肉模糊箭伤,原是朕。他代朕承受重伤之苦,宣称身染恶疾,卧床半年才得康复。鉴明身上那些伤,本该有半在身上。”清晰地感觉到怀里女子身躯更加僵直,他含着晴明微笑,更加残忍地叙述下去。
“知行和七七是杀。对阿摩蓝、大成与苏鸣下手之前,鉴明他拦住。他始终觉得亏欠,总是要替做这些事,好保全这双干净手。”秀长食指抚过海市颈侧,绕开她脖颈间用链子挂着镶水绿琉璃金扳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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