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任工部尚书老臣杨守随立即出班,讲起四书五经来,他这番话是早就拟好,说
经筵重开,内阁三大学士也极为重视,刘健、谢迁、李东阳三人任同知经筵事,吏部尚书马文升、兵部尚书刘大夏、户部尚文韩文、新任礼部尚书王华尽皆到场,讲官是詹士府学士杨霆和,展书官是翰林院士伦文叙。
这排场可谓空前豪华,司礼监大太监王岳亲自领着两名首领太监、八个小黄门,捧经史子集来布设御案和讲案,到文华殿瞧见许多武将,把老王岳也吓跳。他侍候四代皇上,就没见过这多武将跑来参加经筵,按说这些人中只会写自己名字武将大有人在,他们跑来凑什热闹?
王岳这人虽然位高权重,为内相之首,手中掌控着东厂、西厂,不过为人忠心耿耿,又没野心,戴义虽是他宠信人,可是听说戴义隐瞒先帝陵寝渗水事,王岳痛心愤怒不在正德皇帝之下,所以堂堂司礼监首领太监下狱,王岳竟不闻不问,始终置身事外,因为他是这态度,所以与戴义交好东厂范亭也不敢轻举妄动,以致张绣对拯救杨凌也畏首畏尾起来。
如今戴义出狱,对王岳袖手旁观已暗暗怀恨在心,只是这老王岳虽然是特务总头子,人却老实很,竟然丝毫没有察觉。
文华殿上本来是文官天下,今儿到京中武将数量竟然不比文官少,确是大明开国以来头次,所以文武百官便按照上朝规矩,左殿站文官,右殿站武官,文官之首以刘健为尊,武将虽将刘大夏排在首位,但是小小三品参将杨凌站在殿前,无论品秩比他高低武将都隐隐后退半步,将他众星捧月般拥在前边。
激动啊!长脸啊!今儿武将总算可以挺直腰板进文华殿。至于杨参将学问……可别以为这些武将不识字就缺心眼儿,事先早打听过,神童才子杨廷和大学士都夸过他呢,那还差得?
杨凌硬着头皮站在那儿,打定主意多说不如少说,不懂坚决不说,逮住机会就通瞎说。要论子史典集那是窍不通,除知道“三人行必有师蔫”“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”也背不出几句,斗文学不行,侃大山总行吧?
是故此时杨凌身盔甲、英俊不凡,双脚不丁不八屹立当地,双目似阖不阖,神情沉静如水,要是配把大胡子,冷不丁瞧还以为谁把关帝圣君塑像给抬来。
内官刘瑾等人当初被杨凌讲述异国见闻话儿给唿悠蒙,真当他学贯中西、无所不知呢,所以出这个馊主意,正德皇帝盲听盲信,听经筵时间到,居然头次兴致勃勃地上殿听课来。
正德皇帝登殿升座,百官三拜九叩后,带刀侍卫将讲案抬到正德龙书案前,鸿胪官传旨开讲,伦文叙和杨廷和因为是正德帝初次开经筵,作为讲官倒没有长篇大论,只是讲讲洪武帝开经筵、帝王以百官为师学习儒家经典重要意义,就微笑着退到边,把战场交给文武百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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