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德欣然道:“甚好,就这办!”王琼深知儿子若去泰陵,其凶险更甚于去贵州,急得几欲发狂。刘健等人与他共事多年,见心中不忍,只得上前将他扶起,悄声允喏替他照应王景隆,老夫子这才垂泪退下堂去。
正德将众人都打发下去,只留下杨凌家,这才讪讪地走到杨凌身边道:“杨侍读,朕……朕险些负你。”
杨凌心中也颇为愧然,他不
魏绅慌忙跪倒道:“臣不敢,既是皇上为杨凌作证,那这诬告罪名便属实。”
王琼听说皇上要将他儿子削去功名充军发配,顿时脸色发白,再也不敢硬项抵抗,只是磕头为儿子求饶,几个豪门公子也全没往日气焰,跪在地上只是发抖。
李东阳听可真急,这七个公子哥儿虽算不得人物,可是每人背后都有个朝中重臣老爹,如今六部下子罢免半官儿,朝中已然人心不稳,如果再有几位大臣怀恨不满,他们如何掌理朝政?
帝陵案弃个李杰保三位尚书,如今看来杨凌霸女案只有弃王景隆,保住其他六人。李东阳当机立断,立即说三道四道:“皇上,买通杨府女婢,陷构杨大人只是王景隆人,其他书生少不更事,只是贪慕虚荣,跟来凑个热闹,不宜重处。”
谢迁、刘健、王华等人情知惩罚过重,不利于朝廷,纷纷跪下求情,正德恨恨地道:“也罢,附和随从六个人朕可以不予计较,但王景隆却是罗织罪名,诬陷朝廷大臣首犯,若赦他,朝廷体面何在?把此人削去功名,流配贵州,生不得录用!”
王琼听阵绝望,王景隆跪在地上仿佛失魂儿般,他这生算是完啦,过好半天,他才悠悠缓过气儿来,恍惚听见皇上判李杰死罪,令人将他押下去。
王景隆凄凄然笑,死罪?还不如也判自己个死罪,好过这样活活受罪。自己本来个前程似锦世家子弟,如果不是被那小贱人诳骗,怎会落到生不如死地步?王景隆心头陡生股恶毒念头:“小贱人,你不是巴结着那个杨凌算计,就算发配贵州,也要买通亡命之徒,将你活活折辱至死,叫你悔不当初……”
司礼监戴义见皇上也钦判案子,王琼仍不肯放弃,跪在那儿苦苦替儿子求情,忙从椅子上出溜下来,跪奏道:“皇上,贵州贫瘠荒凉,此去又是关山重重,烟瘴处处,发配去那里可是九死生呐。依奴才看,既然各位大人求情,皇上不如将他发配泰陵做个苦役,为先帝修陵铺路,赎其罪孽,既惩治他,又体现皇上仁厚。”
王景隆心中正琢磨着恶毒念头,听要他去泰陵做苦役,虽说苦是苦点儿,可是毕竟在京师附近,父亲虽放逐去金陵为官,在朝中门生故旧仍盘根错节,到时找人活动下,还怕出不来?
可他抬头,正瞧见戴义冲着他阴阴笑,只瞧见这不怀好意笑,王景隆顿时如同盆冰水从头淋到脚,整颗心都变得冰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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