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德听他口气愤懑,不禁怒道:“你还不服?你执掌礼部,教化天下,却连自己儿子也没教好,他逼迫他人婢女陷害家主,这也是堂堂礼部尚书府上作出来事?”
他冷笑着转向刑部侍郎魏绅,说道:“魏侍郎,以民告官,造谣中伤,该处以什刑罚?”
魏绅这人铁面无私,眼中只有王法,没有人情,闻言立即躬身道:“回皇上,以民告官,造谣诽谤,经查实应削去功名,流放发配。但臣以为,帝陵疑案虽然不实,但告发杨凌强买婢女事仅凭那女子面之词,尚不足采信,应予查证方能入罪。”
正德仰天打个哈哈,冷笑道:“不用查,这件事朕知道清二楚,此事乃因寿宁侯家人仗势欺压,谋夺莳花馆三名女子而起,那时朕尚是东宫太子,听闻此事后着侍读杨凌予以搭救,他银子也不是贪墨来,是朕给他,你是不是还要查查朕说是不是真话?”
把罪名说成是失察误告,再把三个尚书个侍郎全绑在条船上,谅你新皇登基,根基未稳,敢随意处置这多重臣?
正德见跪着四个人,倒有三个是尚书,倒真有点失措,他求助地望向几位大学士,刘健趁机奏道:“皇上,臣以为,洪老尚书滥施重刑、屈打成招,险置四位钦差于死地,而且帝陵欲迁消息传出,致使民心不稳,确是有罪。但洪尚书也只是受人蒙蔽,办案不当,其心并无私欲,臣以为可着他……着他致仕还乡便是!”
洪钟听得身子颤,他辛辛苦苦熬到品大员地位,如今只句话便切成空,数十年辛苦,竟然如同梦。李杰却听得心胆欲裂,刘健这是要丢卒保军,他是内阁之首,连他也存这心思,自己还能活?
正德听点头道:“依大学士所奏,刑部洪钟着即致仕还乡。”
刘健又道:“工部尚书徐贯,听闻帝陵工程有差迟,先是过于谨慎、知情不举,后又未曾查实就告发大臣,轻慢怠乎,有亏职守,臣以为应予……”
刘健刚想说降阶罚俸,正德已自作聪明道:“好,也并致仕吧。”
刘健顿时噎在那儿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正德奇道:“刘爱卿建议甚有道理,继续说下去啊。”
刘健长吸口气,飞快地说道:“礼部尚书王琼,以诗礼教化天下,德高望重,桃李成溪。他与此案本无关联,只因误信人言,为肃清吏治,促请皇上处治贪墨*员,情有可愿。然王琼并非言官,却行风闻上奏之举,亦应制裁,可罚俸三年以为惩戒。”
他生怕正德又半途插嘴,所以这番话说跟炒豆儿似又急又快,正德不悦道:“王琼僭越本职险些铸成大错,如此莽撞,怎执掌科举、祭祀、礼仪、邦交诸事?罚俸未免太轻,便……迁南京礼部尚书吧。”
谢迁、李东阳听正要上前再替王琼求辩,不料王琼自以为心为国,皇上却昏匮不明,心中阵悲凉,已愤然磕头道:“皇上体恤老臣,老臣感激不尽!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