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堂春上得堂来,流波般眸子飞快地扫眼杨凌,见他身白衣,染着斑斑血迹,手指都被枷得血肉模糊,眼中不禁流露出痛惜神情。
她连忙垂下眼帘,生怕被人看出破绽,怯生生地上前跪下,娇声说道:“民女苏三,叩见大人!”
洪钟捋须笑,和颜悦色地道:“证人苏三勿需害怕,你本杨府家婢,现有士子检举,说杨凌以官威压人,强迫莳花馆将你聘走,而且馆主秤金不给答应,杨凌曾掷万金,你且把详情细细说来。”
玉堂春按照王景隆吩咐,绘声绘色地将杨凌强迫莳花馆将她们卖入杨家、名为婢女,实为妾侍事情说遍。堂后徐贯、王琼听眉飞色舞,那时杨凌刚刚进京,不过是东宫侍读,哪里来万两白银?
这银子必是来路不正,而且他既挥霍无度,那在帝陵受人诱惑,同参予欺瞒帝陵渗水之事也便有
那列举罪名看罢,后边内容再也没有心思去看。
他恨恨地将折子掷在龙书案上,颊上肌肉突突直跳,在椅上呆呆坐半晌,忽地跳而起,勃然怒道:“把干人犯统统给朕带来,朕要亲审此案!”
刘健听连忙阻止道:“启禀陛下,此事万万不可,法有所司,皇上万乘之尊,岂可越权干涉?自古帝王除献文帝不知自爱,还不曾听说有哪位明君纡尊降贵去坐刑部大堂。”
正德怒火中烧,指着他凛然喝道:“明君、明君、朕耳朵都快听茧子,你口口声声万乘之尊,可这皇上却由得你指手画脚,何曾有半点事情做得主?这天下是你还是?”
刘健听脸色铁青,伏地免冠颤声道:“皇上何出此言,老臣片赤胆忠心,天地可鉴,若是老臣言语不逊冲撞皇上,愿乞皇上赐罪!”
谢迁见状忙打圆场道:“皇上,以帝王之尊去审理犯人,确实与理不合,皇上是天下共主,哪有皇帝亲自问案道理?不过皇上如果想听审此案,不若在刑堂讯案大堂后边设座旁听,皇上以为如何?”
正德皇帝挥手道:“听审便听审,随朕去刑部大堂,要瞧瞧他到底做哪些黑心事,如此伤朕心!派人告诉都察院、大理寺、勘陵钦差,俟金井土壤到京,立赴刑部,三堂会审!”
正德皇帝风风火火,带着两位大学士、张永、刘瑾、马永成三个心腹太监,路杀到刑部,倒把魏绅、程文义吓跳,二人赶紧派人去礼部把洪钟请回来,王琼、徐贯闻讯也急急随来。
正德皇帝急不可耐,待洪钟赶回来,立即下令升堂问案。因为此案只涉及杨凌家,故此魏绅只将杨凌和韩幼娘、雪里梅、高文心带上堂来,将李铎、倪谦、戴义和那证人什长押在堂下,听候三司会审。韩幼娘等人倒不是来得巧,她们因为擅闯法场,在帝陵案问明之前,是待罪之身,因此昨日也被收押刑部女牢,只待帝陵案后再做处理。
告方则是举报此案众文士杨霖、赵雍、王景隆等七人和人证玉堂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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