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凌想不到救人还有堆烂摊子要自己收拾,如今他住是高家宅子,无论高文心是小姐还是丫头,待在这儿都够叫人别扭。
其实他心中也忐忑不安,不知道那位李举人是否在乎高家落难,是否在乎高小姐进过教坊司,如今他也是急病乱投医,只希望能凭着自己身份和声望,修书封讲明经过,希望能让那位举人老爷相信。
杨凌回到书房,急急地写封信,交给老管家要他立即赴李府趟,老管家辈子待在高家,虽说如今高家落难,可是对旧主仍极有感情,听杨大人要撮合小姐与李家完婚,立即取书信兴冲冲奔李家村去。
杨凌刚刚遣走管家,王景隆就携四色礼物登门拜访来。杨凌瞧他上次忍怒含恨,软语相求模样,只道王琼出狱,这位王公子是再也不会上
应付外人幌子罢,女神医名满京师,杨凌是绝对不敢以婢女相待。”
杨凌边说,边打量她,昨夜她额上流血,脸有泪痕,披头散发满面涨红,早上睡醒时也难看很,这打扮起来可就耐看多。
她五官不算绝美,既没有幼娘那般娇俏、也怜儿那般妖媚,但是眸正神清,由里到外周身上下都给人种纤尘不染感觉,那种风华却非仅凭相貌便可具备。
高文心轻轻起身,低声道:“高家逢难,小婢家破人亡,如今已是无家可归人,大人救,这份恩德便是山高海深,何况圣旨是那般容易更改?大人能做到这样地步,已是小婢想都不敢想结局。小婢也不敢再存痴念,只想做杨府个小婢,高文心三字,从此不提也罢。”
杨凌昨夜见到她时,这少女也如寻常女子样,惊慌失措惊骇欲绝,想不到现在神情沉静如水,言谈落落大方,与昨夜竟判若两人。
杨凌听她如此说,心中不由暗暗叫苦,家里个玉堂春、个雪里梅已经身份尴尬不清不白,要是再掺和进来位女神医,那杨家后花园可真太热闹。
杨凌忙道:“左右不过是个空虚身份,小姐何必介怀?知道小姐是许邻村李员外家公子,回头便着人去与李公子知会声,早日接你过门完婚。”
高文心嘴角露出丝似讥诮、似自嘲笑意,淡漠地道:“大人,李公子家是书香门第,官宦世家,他又是堂堂举人身份,你认为他会娶个犯官之女、个进过教坊司女人?”
说到这里,她原本平静眼神忽然涌上层雾气,悲伤地望着杨凌。杨凌顿时语塞,躲闪着她目光道:“小姐介女流,无妄之灾从天而降,你又哪有力量抗拒呢?凡有几分天良,谁又会忍心苛责与你?这样吧,立即修书封,说明原由,着人送去李府。”
高文心张张嘴,还未及说话,杨凌已转身急急去,高文心怔怔地伫立半晌,才凄然叹道:“世事冷暖,人情如霜,文心到此地步已经不堪之极,杨大人,你又何苦多事,让再蒙羞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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