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顿顿,从怀中摸出物道:“怜儿姑娘返金陵前,特意找到,留下这件东西,说是……如果你有书信往来时,请人代送与你,刚接不几日,这次有机会来京城,就给你带来。”
杨凌停住步子,接过看,却是只绣着鸳鸯戏水墨绿色锦袋,袋口都用细密针线缝死,韩威叹口气,在他肩上重重拍,打趣道:“大将军,多情种,你为小妹能抗旨不遵,大哥对你再无二话。怜儿姑娘对你也是往情深,若是方便时候,托人往金陵探望她吧,走。”
杨凌目视韩威远去,又低头看看手中绣囊,茫然地坐在路边大石上。
春风拂来,身畔柳枝拂动,拨在他肩膀上,也拨乱他心。
对于幼娘,他们彼此感情如同水乳交融,那种刻骨铭
动,等性命休矣。”
鲍参将阴沉地笑道:“谁说要杀他?要杀是那四个查账假师爷!”他指着刘士庸道:“你今晚筵请姓杨,就说本官有意与他言和,也去赴宴,他必定以为们已服软低头。尽忠,安排绝对信得过兄弟乔装改扮,撬开后山栅栏,制造盗寇入营行窃假象,然后直扑参将府中,把那四个女人给杀,账本付之炬!”
鲍参将睁着双血红眼睛,狞笑道:“在他营帐中死四个年轻女子,他就是晓得是干,谅他也声张不得,哼哼,就算杀鸡儆猴还震不住他,没账本他也查不明白那团理不清烂账,到那时看他能奈何?哈哈哈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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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满仓年纪小,杨凌将他留在身边做亲兵,然后陪着韩林和两位大舅哥出帅帐,先奔第司。连得禄见识杨凌剥军权、缉贪墨、查空饷老辣手段,对这位年轻参将心生敬畏,他送来人自然不敢怠慢。
都安排妥,杨凌陪着韩威步出辕门,两个人沿着绿柳树阴行阵,杨凌终于忍不住道:“大哥,回去之后请代问候黄县丞、王主簿、江把总几位大人,另外……马怜儿姑娘可还好?”
韩威眼里掠过丝笑意:这个妹夫也够能忍,直到现在才出言相询,他捂着嘴轻咳声,说道:“黄县丞前些天安排南下客商照顾,马姑娘已随商队扶棺返金陵。”
马怜儿事,他们父子兄弟心中都已默认,自从知道杨凌为小妹抗圣旨事后,韩威心中更无丝嫌隙,更觉那位马姑娘处境可怜,便道:“听说马昂要把妹子许给毕都司为妾,那日马姑娘飞马送你,毕都司在人前失颜面,已经辞这桩亲事,马昂失宠,在军中颇不得意,你走后第二日就跑到驿署,和马姑娘大吵架,兄妹失和,再也未见马昂去看过她。”
杨凌喟然叹,对着这位大舅哥,又不好有所表现,只是闷头前行。
韩威瞧他眼,若有深意地道:“马姑娘自你走后,便洗净铅华、白纱覆面,再不在人前抛头露面,在驿署中也只是送些米粮菜蔬时才能见到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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