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眉烟站起来相送,眼神里还有些不舍,“四爷真不打算留在北平?多年未见,还欠四爷出戏呢。”
“会有机会。”商四朝他眨眨眼,而后看向他身后张韫之,说道:“何况如此良辰美景,也不能总耽误别人好事,对不对,大帅?”
张韫之笑,“此言有理。”
小眉烟横二人眼,“歪理。”
然而张韫之和商四却好像终于找到惺惺相惜之处,张韫之伸出手,“四爷是个爽快人,若有缘再见,定喝个痛快。”
小眉烟随即瞪张韫之眼,那穿着大红花嫁红唇点染模样,瞪起人来可真叫陆知非这个旁观者都觉着满含风情。然后陆知非看着张韫之搂过小眉烟在他耳边说悄悄话样子,忽然间就明白——这位张大帅,八成是吃醋。
也对,任谁在新婚之夜看着自己新娘子个劲儿地跟别男人说话,却把自己冷落在旁,都会吃醋。
可商四干嘛要跟张韫之针锋相对呢?
陆知非又看眼小眉烟,心里不由感叹他真很好看,是那种跨越性别好看。商四会不会……不,商四多半是凑热闹不嫌事大,若他真喜欢小眉烟,这会儿定已经动手抢。
陆知非又不由想起那个出现在百乐门女人,她又是谁呢?
“事情大约便是这样。”清雅声音,为故事画上终结。
可月夜下,小眉烟眉头舒展,丝毫不见郁结。商四便知道那次张韫之给他解围之后必定又发生什,否则小眉烟不会就这样被张韫之拐回家。
但那就是人家夫夫之间恋爱往事,商四可不像吴羌羌那样八卦。
说完自己事,小眉烟忍不住看向陆知非,“四爷还没给介绍呢,这位是?”
“书斋新来学生,陆知非。”商四道。
商四同样伸手,“定。”
没有过多寒暄,也不诉多少离别意,商四带着陆知非就这样走。
夜晚北平
“咳。”商四声不满轻咳,打断陆知非神游,也打断张韫之和小眉烟私房话。小眉烟脸上终于露出丝羞意,“让四爷见笑。”
商四摇头,叹息,“哎,天要下雨娘要嫁人,这孤家寡人看来只能继续云游四海。”
“四爷又要走?”小眉烟问。
商四洒然笑,“有缘终能再会。”
话说到这里,陆知非也知道他们该走。
两人互相见礼,这时直安静听小眉烟说话张韫之开口,“四爷想来也非普通人,来北平甚久,怎以前从未见过?”
“四海为家。”商四答道。他说得也确实没错,书斋落户北平百年有余,可北平也不过是他最近个落脚点罢。
张韫之放下酒杯,“乱世漂泊,四爷好胆量。”
商四轻笑,“胆量比起普通人是高那点,张大帅也不差啊,门外那出应对石二鸟。”
陆知非默默地跟小眉烟对视眼,这两个男人,刚才还好好,怎忽然就摩擦出火药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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