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男人拄着下巴,微微眯着眼睛,心情大好地轻哼着歌,看起来派闲适模样。
不过,他这闲适没持续多久,客栈中又进来个带着红色抹额青年,他长腿迈,便落坐到男人对面。
徐京墨还欲再饮,却被他把按住手腕:
“骗,很好玩吗?”
在衍景七年初春,上京迎来次充满血腥味洗牌,此间牵连之广,涉及无辜之众,甚至比前朝文字狱更甚,史称“衍景更张”。
若不是在早朝时瞧见皇帝憔悴至极病容,恐怕众人要以为这不过就是皇帝场计谋——哪里就会有这样巧合场大病呢?
只有宫中少数人知晓,皇帝是真昏迷至今才醒,实打实地大病场。
不过是醒来后听闻朝堂动荡,顺道借此机会收拢权柄、打压权臣而已。
萧谙这般铁血手腕,好似已经不受影响,只有随侍太监才知道,皇帝分明是过糊涂——虽然不让他们提起那个人名字,却在睡熟后,每夜都遍遍唤着“哥哥”。
还有人找上徐府中侍女,打听着到底在徐府中发生何事,为何皇帝回来便行动怪异,连连大病?
容音听后,立刻动身前往宫中求见皇帝。
等见到皇帝,才知那人所言非虚,皇帝确实是副形销骨立病容,瞧着人都没生机。
她来意就是规劝皇帝,勿要如此颓废下去,耽误朝政。萧谙听后,露出个苍白笑容,他道容音同她家主子般心软,在此时还愿来安慰他。
容音摇摇头,只说句话:“这天下也是徐相呕心沥血、殚精竭虑天下,若是他还在,定然不会愿意看到陛下为他而如此怠慢臣民。”
不必言明,他们都知道是在唤谁。
…………
离京数十里,有间客栈热闹极,因它设在从上京向西北方向走去必经之地,即便规模不大,也不愁没生意做。
有男人走进客栈,找个角落坐下,他点荤素和两个馒头,又叫壶酒。
酒菜上齐,男人没有急着动筷,而是慢条斯理地抬起酒杯,先喝几杯酒。他面相平平无奇,举手投足间却自有番贵气,看起来与酒馆中其他人格格不入。
殿内原本就只有两人,容音说这些话时已抱着死志,然而皇帝却并未说什,挥手让她离开。
自那日之后,皇帝便下令严查在他昏迷时有过动作臣子,哪怕是曾试探过虚实臣子,都逃不过这场秋后清算。
众人被惩杀殆尽,尤数权臣与清流两派亲信最多,这便大大削弱两党势力——身边无可用之人,两党便被折羽翼,元气大伤。
这些被清算人之中,也不乏些先帝重用老臣,他们大多在朝为官数年,威望甚高,门生众多。
所谓朝天子朝臣,这些老臣虽并非故意作对,但也曾多次为难幼帝与新相,对小皇帝更是谈不上什敬重。因此,萧谙早就不满,借此机会道降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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