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使得朝野震动,两党大臣都在暗自观察着风向。
要知道,皇帝今年才会办弱冠礼,至今后宫仍空无人,更不必说可以继位皇子。
皇家子嗣艰难并非时之事,从现在皇帝算起,向上已有三代只有位皇子活过弱冠,继承大统……因此如今别说是圣上兄弟儿子,就连旁支皇室子弟都没有。
若是皇帝当真突逢不测,恐怕天下就要出大乱子。
不过,这种慌乱并未持续太久,三日后,大病场皇帝终于醒过来,只是他反常态,连着罢朝几日,连奏折都堆积如山。
“他怎可能后悔,他不可能后悔……他是爱朕……他舍不得……”
徐京墨竟连走,都要抹去这最后同他点关系吗?
这刻,萧谙方才真正明白,徐京墨要离开决心——徐京墨是当真要抹掉,在这世上与他最后点关联,此生不欲再与他相见。
这刻,萧谙真正体会到什叫做痛彻心扉,永劫不复。
他当真后悔极,后悔为何会如此眼拙心盲,肆意伤害这世上爱他至深人。
过只敢向神佛诉说心思,有过与另个人三生不散愿望吗?
徐京墨曾说过,他不信神佛,可仍旧在此处许下愿望……这里凹凸不平痕迹,每道都在诉说着那个人是如何深刻地爱过他。
“是他……是他……”
萧谙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破碎音节,他抓着僧人衣服质问道:“他给你来消息,对不对?你知道他在哪里,告诉朕,告诉朕!”
小僧被吓跳,他摇摇头,害怕地道:“不知道……只是有人送信来,也是照信上所说办事。”
大臣们猜测甚广,都在疑虑此病蹊跷,甚至
他曾以为自己对徐京墨恨更多,到头来却发现,面具戴得太久,终归是看不清自己模样……若是没有爱,恨也不过就是个空壳。
他确实为复仇,曾甘心装做徐京墨身边条狗,可徐京墨待他从来不是条畜生,而是心上人。
可笑他还自认聪明,认为自己能将徐京墨玩弄于股掌之间。如今才明白,并非是他将徐京墨困于掌中,而是徐京墨收起羽翼,心甘情愿地落在他掌中。
等他开始后悔时候,这切都晚。
萧谙失魂落魄地回到宫中,当夜便连连咳血,发起高热。御医们查不出病因,都只道是急火攻心,冲撞龙体,可这服服药灌下去,萧谙仍旧昏迷不醒。
“信呢?信呢!”
小僧匆匆去取,递到萧谙手中,信中寥寥数语:
「当时年少狂妄,信手许下来世之愿,是之过。如今已醒悟,后悔溺于情爱,还请师父务必帮将痕迹抹去,消这来世孽缘。」
萧谙捂着胸口倒退两步,喉间腥甜喷涌而出,溅在这封信上,将纸都洇透。
身旁人立刻惊慌地叫起来,萧谙抬手胡乱抹抹下巴,弄得下巴、前襟都是血色,他却只看向小僧,偏执地说:“你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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