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与尹昭分开过后,阿盛就易容扮成小厮在各个春楼中游走查案,在此期间,他听闻丞相府被查抄,容音在那之前已清点大部分财宝古玩,要变卖要送人,因此库房中并未有太多可以缴查东西。不过这样闹,徐府就算是彻底散,遣散奴仆与侍卫,偌大府邸之中,剩下不过容音与两三个不肯离去老奴。
阿盛有心想回徐府看看,可是他现在是上京中被到处通缉逃犯,若是被他人看到反而会多生事端,他只好歇心思,继续在金店中排查。
只靠他人查案,可称得上是困难重重,好在还是有点收获——有家位于城西金店,掌柜说确实曾有人来问可否订只金簪。由于那人给出图样太过特别,羽毛打造方式极其繁复,所以掌柜还记得大致模样,也记得他婉拒那人,说雕不出这样精致官家东西。
可惜是,掌柜也没见到那人长什模样,阿盛追问之下,他只说那人来时带着顶斗笠,将面容完全遮掩住。
这家金店属实不大,位置又这样偏远,平时生意算不上好,为何真正凶手要挑在此处定制金簪?阿盛拐过条幽森巷子,忽然闻到股奇异香气,他立刻从出神思索中抽离,屏气凝神看向四周。
他这样人,也是配与人相守团圆。
那夜萧谙钻到他大氅里,热热团挤在他身边,与他说箩筐话。徐京墨支着头,有搭没搭地喝着酒,大多数时候他只听着,偶尔在萧谙扑腾太过时将人轻轻按住,不动声色地为少年将那半边大氅裹紧,而后将油灯挑得更亮些。
他不嫌萧谙话多,只怕夜太短。
徐京墨还记得萧谙那时说,上京喜霖寺香火很旺,去过人都说很灵验,他还没有去过,想找个时间私下约徐京墨共游。事后徐京墨找人打听下才知道,喜霖寺是以求姻缘而出名,去进香大多都是求缘女子。
他顿时哑然失笑,是笑这乌龙,也是笑自己太把小孩子话放在心上,也许萧谙只是随口说,他却当真。
阿盛刚想向后退去,就听到从上而降几道尖利风声,他折腰而下才堪堪躲过劫。随着他回过头来,看清身后大致有五六个身着黑衣高挑身影,他们脸上,覆着张张银色面具。
糟糕!
阿盛这才反应过来,这些黑衣人早已在附近蹲伏已久,正等他自投罗网,然后将他斩草除根!
没有句多余废话,黑衣人将阿盛团团围住,而后持刀猛冲过来,阿盛不得不拔出腰后短刀应付,边战边退,他清楚地知道,这些身法诡谲黑衣
只是他自己都没想到,几年后,他还是独自去趟喜霖寺。
直都是这样——萧谙说什,他便信什,向来都只他人听进心里,放在心上。
算。
走马灯也渐渐消散在眼前……可笑是,徐京墨生,除这点虚假温情,其实没什再值得回望东西。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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