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时辰前,荣钟还在与他笑着说,摘这些樱桃后,要为他亲手酿上坛樱桃酒,等冬日初雪时挖出来,两人在檐下赏雪时烹酒来喝。
而现在,那个说要为他酿酒人,等不到今年初雪。
他亲眼见着荣钟被杖毙,而后还要见着荣钟被草席裹,像个垃圾似被丢出宫去,后来,他曾带人偷偷去找过,竟是连荣钟尸首都寻不到。
徐京墨实在……太狠毒,也太可怕。
等萧谙哭得眼泪都干,嗓子都哑,徐京墨才弯下腰,用袖子给萧谙擦擦脸,对他这样说道:“陛下,瞧见吗?这就是拿捏不住自己身份结局。陛下如今不再是皇子,登上皇位,你就是天下臣民表率,怎可再与从前般,叫个太监都骑到你头上,使唤你去做事?”
都听你,求求你放他,求求你……”
徐京墨无动于衷地将萧谙从地上搀起来,用手提住萧谙大臂,防止他再跪下求饶。萧谙绝望地大哭起来,崩溃地朝行刑人大喊:“住手,住手!都给朕住手——听到没有,给朕住手!不准再打荣钟,别再打……啊,住手……打死他,朕要你们都陪葬!”
行刑几个太监听到这话,果然吓得不敢再动刑,可徐京墨只冷冷地看萧谙眼,而后攥紧萧谙手臂,限制住萧谙欲要跑过去动作,而后朝太监们喝道:“继续!”
那时徐京墨身为辅佐幼帝权相,已是权倾朝野,而萧谙不过是个十二三岁小孩,太监们自然拿捏得清楚谁话分量更大,于是继续动刑,几下重重闷棍下去,很快荣钟内脏就被打碎,口鼻里全是血沫和碎肉,连痛都喊不出来,眼见着是要不行。
荣钟最后好似回光返照般,在廷杖即将落下间隙,朝萧谙方向微弱地挣下,他眼珠外凸,血液混着涎水流满下巴都是,口型变换着,最后朝萧谙说四个字。
徐京墨声音很轻,落在年幼萧谙心里,是带着血教训:“陛下需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身份……唯有你自己拿捏住皇帝身份,你才跟他们都不样,是天命所为皇帝。
“陛下知道坐不住这个位置下场是什吗?臣今日告诉你,下场就是,谁都想推上个傀儡代替你,成为大衍真正主人。到那时候,绝非是今日失去友伴这般简单,而是你都会丧命于此,尸骨无存!”
萧谙脑中嗡嗡作响,抖得牙齿都在打颤,明明是春日烈阳下,他却如坠冰窖。那种愤不欲生,恨之切骨感觉,几欲令他昏死过去。那也是他第次体会到权力重要性——没有实权皇帝,就如同丧家之犬,朝不保夕。
萧谙看懂,那是——“陛下,救。”
而后,荣钟吐出最后口气,头软软垂下去,死。
就这样,荣钟在他面前,被下下,活生生打死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啊!!!”
萧谙绝望吼声从胸腔中撕裂而出,他第次感到什是痛,什是悔,什是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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