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京墨又顿顿,瞥眼那鹌鹑般跪在他脚边小太监,笑着哼声,而后脚使力踹在李庆肩头,直踹得人向后掀翻过去,“学人也要学得像些。荣钟那孩子啊,腰杆子可没你这软,遇到点儿事就抖成这样子。”
说罢,他将手背在身后,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,将室寂静留在身后。
徐京墨回府后,立刻着手开始调查李庆此人——实际上李庆是谁不重要,重要是谁在李庆背后推波助澜。到底是何人精心计划,费尽心机寻来个赝品,又大费周章地将人送到皇帝面前?
在他调查这几日,情绪倒慢慢平复下来,只是还有些连自己都不愿承认心伤。这天夜里,他叫容音为他拿些果酿,在月下独酌,只是这果酿属实是没什滋味,向爱喝烈酒徐京墨喝起来,点消愁醉意都没染上,反而还喝得
职。他父亲与兄长死得那样匆忙,若说徐京墨没想过造成这局面背后是先帝猜忌,那也是假话。
好在徐京墨对父兄感情不怎浓厚,便未曾深究此事,只是他被迫坐上这个位置,不得不在这群狼环伺之下辅佐新帝,用尽切手段与那些虎视眈眈人斗法。否则,萧谙失去皇位那天,也必是他死期。而在徐京墨费尽心思帮着萧谙保住皇位时,萧谙自己却拎不清事理,他不拿皇帝身份当回事,还当是个孩子,与个奴才厮混在起……
只有萧谙自己将皇帝身份拿捏在手,拿出皇帝威严与姿态,他才能做独无二天下之主。否则,萧谙定会保不住这片萧家江山,到那时候,切便都晚,他们都会丧命于权力更迭之中。
徐京墨能理解萧谙憎恨,小皇帝那时毕竟才十二岁,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也情有可原。可是……萧谙到现在,还没有懂吗?
萧谙到现在还在猜疑、责备自己吗?
徐京墨手脚冷得麻木,他忽然感到累极,他已经连句辩驳话都不想多说。
“徐相,朕问你,当年为何定要杀荣钟?”萧谙顿顿,用那乌漆漆眸子紧盯着徐京墨,似乎想从他脸上捕捉到丝愧色或是悔意,“荣钟有错,但罪不至死。”
徐京墨无声地垂下眼,长睫落在他眼下盖出片阴影,像是片浓稠阴云。过许久,他才嘲讽地笑声,直直反问道:“那臣也想问问陛下,为何定要杀盛琉?”
闻言,萧谙先是愣,很快便释怀,毕竟他京墨哥哥向如此聪慧,能瞒到此时已算是不错。他不动声色地舔舔尖牙,感受到舌头被压出痛感,浑不在意地笑着说道:“快刀斩乱麻,这是徐相曾亲身教给朕。”
“陛下学得很好,臣已经没什可教给陛下。”徐京墨理理袖子,对萧谙弯身揖,宽大袖袍掩住他眸中失落,“陛下不愿正面作答,那恕臣也不能给出陛下想听答案。想来陛下今日也没什心情继续与臣商讨重开武举事宜,那臣便先行告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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