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戎此番是借着进贡名义来到大衍,他们拿出历年来最有诚意贡品——大量马匹、皮革以及食粮,还有位最受宠爱小公主。作为大衍皇帝,即便萧谙烦透他们算盘,也不得不设宴款待这些远道而来外邦之臣。
佳肴美酒被端至众人面前,当乐师怀中琵琶被第次被拨响,这场心照不宣宴会便算是正式拉开帷幕。此行来使臣都略懂些汉语,操着口浓重口音夸赞着大衍皇帝潇洒英姿,并纷纷表示大衍臣服敬仰。萧谙被迫与这些胡人周旋,已是有些不耐,借着饮酒功夫向下看看,结果发现比他还心不在焉徐相。
徐京墨对这种宴会向来不耐,他正琢磨着那猎狐狸该怎物尽其用,能不能再给阿盛做点小玩意,思绪便被打断。只见位西戎使臣持着酒杯站起来,他身旁那身香风女子便是公主盛琉。使臣看眼公主,而后福身行礼,朗声道:“陛下,盛琉公主是大汗最宠爱女儿,更是上苍赐予们神女。自公主出生起,西戎连数年都不再遇旱,水草丰沛、牛羊成
徐京墨闻言有些愣怔,手指却是不自觉地将缰绳捏紧几分,直到沈霜沐又叫两声“徐兄”,他才略略回过神来。
只听徐京墨淡声道:“陛下喜不喜欢她,那是天子之心,又岂是你能够揣测?退步说,那也是陛下和公主事情,与又有什干系?”
沈霜沐双狐狸眼弯又弯,轻轻点下巴,说道:“沈兄说是,倒是多嘴。不过沈兄想必也知道,朝里那帮老家伙直为皇帝婚事发愁,天天想着怎往后宫塞自家女眷,就眼巴巴地盯着那皇后与嫡子之位呢。”
不知为何,徐京墨听这话,只觉得心尖像是被掐把,翻出些许酸涩来——原来小皇帝已经到这个年岁,恐怕只有他还耽于过往,总把萧谙当孩子看吧。
沈霜沐又笑着同他言语几句,徐京墨有搭没搭地敷衍着,心里却是绕不开皇帝婚事。
待沈霜沐向他告辞,骑着跛脚老马慢悠悠离去后,徐京墨才后知后觉地想到,他都快而立之年还没成婚,倒是要先看着萧谙那小子娶妻纳妾,这算什事儿啊。
算算,毕竟萧谙婚事并非只是男欢女爱,事关国之根本,还是应该尽早定下……可不知怎,想到这里,徐京墨有些恍然,像是片沉寂已久镜湖,被投入颗石子,水面上圈又圈涟漪荡起,再不能平静下来。
…………
狩猎第日很快便落下帷幕,如往年般,魁首毫无悬念还是大衍这位极年轻陛下,他回来已是天幕黯淡,唯有在掠过营地时,摇摇晃晃火光才将他面庞照亮瞬——那是张带着十足笑意俊逸面庞,双光亮眸子写满尽兴快意。如此少年郎君,无论驾马行过何处,都会招来姑娘们满含羞怯目光……
不过这样好心情,也就持续到看见那群西戎人为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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