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头到尾,攻毫不知情。
攻转着方向盘,脑中浮现出几个画面,有些心虚:“呃,当然都喜欢。”
“那就说说哪个让你最硬?”
攻惊喜中不失尴尬地笑:“演、演员吧……但不是因为演戏本身!”他用正人君子语气说,“重点是……你喜欢自己时候,也最招喜欢。”
“……”
攻:“喂?”
攻:“或者干脆住到家,反正个人住这大屋子也是浪费空间,你来就可以两个人起吃饭,厨师也能多做些花样——对,你儿子不介意吧?”
那头半天没声音。
攻皱着眉转过个路口:“喂?信号不好?”那头似乎隐隐有风声。
“没有,能听见。”受声音很平静。
攻意识到这个提议有些唐突:“嗯,这事儿不着急,你别有压力,等你准备好再说。”
攻将车停在小区门口,又打个电话给受。
铃声响许久,对方才接起:“怎?”
攻:“在你家楼下,给你带宵夜,你出来拿下。”
“……不好意思,不在家……”
“这晚不在家,去哪儿?”
量。
自己是怎走到这步呢?
回想起来,犹如场大梦。
但是他不能后悔。
不能后悔,不能往后看啊。因为仅剩这个“不后悔”,没它就什都没有。往前走吧,直走到黑。
“知道。晚安。”
攻:“晚安,明天见。”
通话结束。
天台上黑灯瞎火,没人看见受跪在地上佝偻着腰,像尾煮熟虾,将手机牢牢攥在胸口。
谁也不知道他是什时候走上来,又是为何走下去。
受手被冷风吹得几乎失去知觉,他害怕握不住手机,就用两只手起紧紧抓着,声音还是温柔:“你想跟过日子呀?”
攻:“是啊。”
受眼泪无声无息地往下淌:“这喜欢呀?”
攻不太适应对方突然这直白,干咳声:“是啊——你那头有点杂声。”
“你喜欢什样呢?喜欢当演员吗?还是给你当助理?还是就待在家里,给你做饭吃?”
对方又沉默两秒:“陪儿子买东西呢,还要很久才能回去,真不好意思,你别等吧。”
攻难得体验下小青年送夜宵浪漫,却出师不利,有些失望地发动车子:“好吧,那回去。”
“嗯,早点休息吧,晚安。”
攻正要挂电话,忽然又想起事:“回头给把你家钥匙呗?”
“……”
受停下脚步,发现双脚自动将自己带到幢高楼下。
这幢高楼在攻公司对面,从受所在办公室里,正好可以看见楼顶。
曾经他有时会停下手头工作,盯着那楼顶天台发阵子呆,但最终都会收回目光。
如今那些让他收回目光理由都不复存在。
于是他慢吞吞地走进去,搭着电梯到最高层,找到通往天台梯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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