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阳有些落寞,他挂电话,抬头看着日历算下,现在已经是暑假,白洛川之前夏天时候也有和家人出去旅游过,但都是几天,像这次直联系
她说,总要给你个理由,活下去。
……
逝者不能留,生者不可追。
米鸿抱着那把旧琴,痛哭失声,即便是在送葬时也没什哀伤老人,此刻把心底最痛切都宣泄出来。他痛哭场,晕过去,再醒来时候,他开口第次要求吃饭。
米泽海立刻就去端热粥来,在床边喂他吃,见父亲多喝两口粥,他高兴眼睛都红,又开始哭,喊声“爸”,哽咽地讲不出话来。
道:“妈让您活着。爸,求求你睁开眼看,您看看吧……妈肯定让您留下来陪,而且您走,再也没有个人像您这样能把妈所有事都记得这清楚,没有个人会像您这样去想她、去念着她啊,您忍心吗……”
米鸿不为所动,躺在那里,忽然外间传来声琴声,他手指颤抖下,紧跟着又是清晰几声琴声,米鸿猛地撑着身体要坐起来,他太虚弱,手臂都抖,苍白着脸道:“谁!是谁在动那把琴!”
米泽海擦把脸,连忙站起身来去看,还未走出去,就看到外面米阳小小身影掀开帘子走进来,怀里抱着正是那把老人平日里最宝贝三弦琴。
米阳又轻轻拨动那把三弦琴,米鸿脸都急白,厉声道:“谁让你碰琴!”
米阳抬头看着他,瞳孔清澈,对他道:“奶奶让您教学琴。”
米鸿咽下嘴里粥,眼睛还有点木沉沉,转到儿子身上直勾勾看好会,才声音虚弱道:“你伤,有空也去医院看看吧。”
米泽海忽然就颤抖着手端不住粥碗,他鼻子酸,哑声又喊“爸”,放下碗趴在米鸿身边哭场,他知道他父亲已经不会死,不会离开他。
米鸿身体慢慢在恢复,家里小辈们照顾用心,他自己虽然沉默,但还是每天吃饭并在院子中转上几圈,比之前好许多。
程青松口气,看日历才发现已经回山海镇三个月,她有些恍惚,这段时间事情太多,她觉得简直像过几年样。
米阳现在不止周三,隔上两天就去姥姥家给白洛川打通电话,只是每次打过去人都不在,偶尔吴阿姨接起来,回答也都是老样子:“洛川呀?他出去,他和他妈妈起走,可能去沪市吧。”
米鸿怔愣在那里,他看看小孩,还那小,手指也小小,拨弦调子都不对,但是却能稳稳地抱住那把三弦琴。
琴旧,但人却是新。
米鸿好像突然明白,为什老伴儿让他活着原因,他脑海里浮现出是他们年轻时候样子,他桂枝唱戏,他在旁边弹琴。那时他们还年轻,鲜活地生命是最动人色彩。
她说,你答应,活下去。
她说,生命绵延不断,看不到,你待在这儿,替看着它们延续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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