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璟就上三炷香,跪下来恭恭敬敬磕头,口中道:“娘,儿子来看您。”
他话出口,寇姥姥先落泪,站在旁颤声道:“小姐,把孩子给你带回来啦,你看到吗?他长得像你,也像姑爷……”她今日哭太久,嗓子已经有些沙哑。
九爷让白明禹亲自开车给送程,路上白明禹倒是很想和谢璟聊几句,他刚开始跑生意,十分兴奋,但谢璟有搭没搭路上直都在想事情,没怎听进去。
即便如此,也让谢泗泉有些羡慕。
他自打从东院出来之后,总觉得被白家叔侄俩给比下去。
心情十分微妙。
谢泗泉双手抱在胸前,看看垂眼沉思小外甥,又看看前头开车白家二少爷,他家谢璟半天只回个“嗯”字,白明禹也能滔滔不绝讲下去。他眯眯眼睛,手指在下巴那摩挲下,视线在两个小辈身上又转动圈,若有所思。
谢泗泉松开他手,拢拢衣领道:“这是大人事,你还小,不懂。”他也没什被抓到窘迫,只是瞧谢璟又拧眉叮嘱道,“你可别好奇乱来,听到没有?”
谢璟挑眉没吭声。
谢泗泉本想带谢璟回去,但谢璟到东院,只说有事去见九爷,谢泗泉眼睛转下,笑道:“去吧,知道你现在还不信舅舅话,你去问问也好。”
九爷还坐在客厅未动身,见他进来,也把今日事情经过跟他讲遍。
和谢璟之前听到差不多,细节上略有出入。
谢璟回到租住房子那,推门进去,就看到寇姥姥和她手里盘供果,房间里有线香火烛气味。他看前头摆放着那方牌位,又看看姥姥红着眼眶,心里已明白几分,转头问舅舅:“你只跟说抢十箱子东西,没说还抢其他,这也是计划之内?”
谢泗泉:“咳,这个也有许多原因,贺东亭遇事不决,不如替他做决定,他也就遇到阿姐事才能清醒过来,而且你也未曾见过……”他和贺东亭多年不合,路上时候忍不住提句,是寇姥姥动心思,从贺家抱回这方牌位。
寇姥姥擦眼泪,招手让他过来:“璟儿,你舅舅说对,你还未见过你娘,给你娘磕个头罢。”
谢璟打小儿最听老太太话,走过去之后又有些犹豫:“姥姥,身上还穿着白天衣裳,有点脏,要不换身下来。”
寇姥姥道:“不碍事,你娘不怪你。”
谢璟微微惊讶:“带四十多个人去?”
九爷点头:“嗯,挑些好手,以防万。”
谢璟拧眉没吭声,九爷对他道:“你身世事,之前查到那些留份儿,晚上让人给你送去,你自己看。你舅父不让说,但同你伙,你想知道,就都告诉你。”九爷抬手轻揉谢璟脑袋下,低声道,“只是有些也知道不是很清楚,具体,你还要再去问舅舅。”
“好。”
因为寇姥姥回来,九爷没留谢璟在东院吃饭,让他回去和老人团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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