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云昭道:“不过想同他说上几句话,怎,说话也不行?”
九爷没放人,边走边道:“不过是家里养个小孩儿,没见过外人,有些怕生,你想知道什问就是。”
曹云昭还想回头去找谢璟,却被白九爷岔开话题,忽然问起他父兄事。
曹云昭叹声:“还能如何,父亲身体还好,就是大哥怕去北平,防着呢,也不想同他们争,每天陪着帮老头子们打太极,嘴里句真话都没有,明明背后都骂祖宗,见面儿还赔笑——这种日子是受不住,不如待在北地,空就听听戏、排排戏,多好?等年后还组织场赈灾义演
谢璟被吹半日,点都不为所动。
他吹拉弹唱是会不少,但并不想做风月丛中第名——若他没记错,浪子燕青批注上就是这写,有这功夫,他还不如去看几册账本,替爷做点事。
谢璟陪着黄先生在戏台上观摩阵,瞧见柴雪河开始唱戏给黄先生听,抽空找机会开溜。
他绕过台面,从侧边栏杆翻身而下,还没跑上几步,拐过树丛头撞进人怀里。
九爷把人按住,揉脑袋把:“这急,这是想去哪儿躲懒?”
义演筹粮,你若是有空让人来接你,不需唱腔,演个武生怎样?或者你就亮个相?这不难,可亲自教你,瞧着浪子燕青就正合适,你同起唱《三盗令》如何?”
谢璟:“……”
黄明游疑惑道:“《三盗令》里燕青不是许多唱词吗?”
谢璟也看向柴雪河。
柴老板脸色不变,和善笑道:“不多,不多,就几句。”
谢璟揉着鼻尖抬头,还未回答,就瞧见九爷身边还有个人,那人穿身西装和厚呢大衣,忽然凑过来,笑着道:“他没躲懒,刚才瞧得清楚,那几个跟头翻得可真是漂亮,哎,你叫什?”
谢璟看着对方愣片刻。
九爷等半日贵宾,竟然是曹云昭,曹少爷。
曹云昭是个戏痴,平日里兴致上来自己还要扮上唱曲,他家世显赫,请来配戏都是名角儿,可谓是终极票友。他见谢璟只呆愣愣看着自己,也不回话,觉得有趣,伸手刚要碰下就被白九爷将人揽在身后,急道:“白九,你这是做什?”
九爷淡淡看他:“还未问你想做什。”
谢璟心想,那可不是几句事儿,这人瞧着老好人般,怎拐不走还连蒙带骗。
谢璟摇头:“不,上台紧张,平时就爱翻跟头。”
九爷在东院等贵客,时半会来不,那他就要陪着黄先生下天棋,还不如在戏台上翻跟头来轻松。
柴雪河连叹可惜,但也没耽误夸奖谢璟:“小谢年龄正合适,瞧见他就忍不住想起书上写那几句,唇若涂朱,睛如点漆,面似堆琼,有出人英武,凌云志气……瞧瞧,这可不是活脱脱个小燕青吗?”
黄明游也笑呵呵点头,道:“外形俊俏,身姿风流,膀子倒是没那宽,这腰却是够细,确实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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