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璟睡过环境更差地方,柴房能挡风寒,算不上太糟。
他吃饱睡觉,等到天黑,睁开眼起来拿根铁丝开柴房门。他上世在戏班待过几年,三教九流学许多小伎俩,开这种锁不在话下。
这两日他直跟在白明禹身边,也听人提起东院那位省府来贵客数次,之前没机会,现在夜里安静,他想亲自去确认下,或许是爷身边人,找机会看眼也好。
府里晚上有巡夜,谢璟在这里几天已经摸清情况,小心避开,但是他没想到东院还有人守在外面,穿着打扮都不是府里样式,清色黑皮袄壮汉,两个时辰换班岗,守备严密。
谢璟在寒风中等半夜,牙齿都咬紧,最后也没瞧出能溜进去空隙,眼见天色将明,只能摸去马房。
第二日先生检查时候,就出事。
谢璟写多。
白明禹别说受伤,就算平日好好儿时候,也从未按时完成过作业,先生早已习惯,这回厚厚叠写满字纸交上来,虽然字迹依旧潦草,但看就知道绝不可能是白家这位小霸王能做出事。
先生冷脸请出戒尺:“寇沛丰,伸手——”
谢璟:“……”
护短,先生打他身边人,简直像打他脸,此刻面色铁青咬牙去看书。
好歹下午没出什岔子。
等先生走,白明禹又开始折腾事,不想抄书。
白家小霸王扔毛笔,挑眉怒瞪:“趴着怎写,身上还疼得厉害,个字也写不出!”
谢璟抬眼见房里没人,低声道:“能写。”
省府来那位贵客不好接近,但他们马匹、车辆都还是和府里其他马养在起,或许能看到车上标记。
谢璟摸到那边,他脚步轻,走近马厩那边就听到悉悉索索声响,像是有人在草料里
谢璟又挨十戒尺。
白明禹在床上不能起身,躺在那破口大骂:“你敢打他,等少爷好你等着,非把火烧你学堂不可!”
先生打完,收戒尺:“学堂挨着白家祠堂,少爷要是不怕,尽管烧就是。”
替写作业事儿闹得有点大,白家老爷听说之后也气不轻,专门把儿子身边这位识字跟班调出院子,关在柴房严令饿他三天,不许人给饭吃。
谢璟也就饿半天,白明禹身边小厮就偷偷来给送半只烧鸡。
白明禹惊讶:“你识字?”
谢璟点头,捡起笔来写两个,白明禹眼睛亮,对他道:“再写潦草些,对,就这样,写得好!”
谢璟替白明禹抄书,挑灯连夜把先生留作业写完。
烛光跳动,谢璟坐在桌边提笔沉默抄写,左右光把笔影拉得老长,让他多几分熟悉感。
他经过战乱,当时物资紧缺,别说电灯就是煤油灯都常有供应不上时候,他揣着怀里牌位跟着人群四处躲蹿,偶尔会得到几根蜡烛,就在夜里就着唯那点烛光抄写佛经。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,但总想为九爷做点什,这写,就是多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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