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丞回头看向唐措。昏暗灯光下,唐措眼睛便是这混沌空间里最亮存在,叫人忍不住细心探究,而后愈陷愈深。
唐措是不知道他又盯着自己看什,黑灯瞎火能看出什名堂。
“你琉璃灯呢?”他问。
“在这儿。”靳丞回过神来,拿出琉璃灯点亮,又听唐措问:“你刚才在看什?”
靳丞微怔,随即笑着提起琉
齐辉已经缩进厨房,只探出个脑袋来看戏——他只听说过活人给鬼演戏,没想到有朝日还能看到鬼魂们爱恨情仇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女佣张开血盆大口,抓着管家头发,疯似地咬在他肩膀上。可见生前不会打架人,哪怕做鬼也只会那几招。
管家满脸怒容,刚要挣脱开来,却被丫鬟发簪插入后脑。
鬼魂是没有血,也没有实体,虚幻与虚幻之间打斗,被剥夺属于人间鲜活色彩,整个画面诡异、暗沉。
他们身体在打斗中不断扭曲,尖利嘶吼和鬼哭声刺得整个楼灰尘都在震颤,仅剩几盏电灯也在不停闪烁,不知何时就会爆掉。
,靳丞余光瞥见于望年鬼魂出现在楼梯口,抬头仰望着二楼方向,却并不上去。
于望年鬼魂不常出现,他如此举动,叫人在意。
“你觉得他是不想上去,还是上不去?”靳丞干脆倚在门口,抱臂看戏。
“二楼有夫人。”唐措也走出来看眼。以林婉对于望年恨意,再结合现状,正应那句话,叫死生不复相见。
于望年每天听着二楼传来林婉呜咽,遥望着二楼却不得上,会是什心情?
齐辉听得脑袋刺痛,胳膊上也冒出鸡皮疙瘩,而就在这时,于望年终于转身,默默地往地下室飘去。
待他身影消失在壁橱后,这边打斗也终于平息。女佣和丫鬟眼神逐渐恢复茫然,而后又按照从前轨迹,继续在各自区域漫无目地飘荡。管家则稍显疲累地坐在地上,他手臂几乎断,后脑上还插着那根簪子,浑身是伤。
至此,地下室、楼、二楼、阁楼四个区域鬼魂分布已彻底明朗。
“这家子可真有意思。”靳丞点评道。
此时楼客厅里灯已经只剩盏还亮着,客厅大门紧闭,把屋外月光也给挡在外头,让于公馆看起来更像个囚笼。
弟弟们还有闲心在阁楼下棋。
而于望年出现也引起楼其他鬼魂骚动,这些小鬼们神智看起来都不大清明,大约是做鬼做久便会丧失人记忆,逐渐变得浑浑噩噩。可没过多久,当她们认出于望年后,尖利叫声便震落天花板上灰尘。
女佣和丫鬟两个女鬼双眼赤红,齐齐扑向楼梯口于望年,仿佛要将他撕碎。
靳丞抬手护住唐措当口,管家也出现,再次忠心耿耿地护在于望年身前。
于望年没有动,他依旧望着二楼方向,对周遭切都无动于衷。可二楼黑漆漆片,除偶尔传来呜咽,什都看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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