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碧烟最擅长模仿是猫叫。虽然猫叫对于所有猫鹊而言,像是呼吸样自然。但碧雾总说,碧烟猫叫声炉火纯青,足以以假乱真——尽管从未涉世碧雾和其他森林鸟类样见识浅薄,并不多认识猫科动物,但他言之凿凿,说得那样笃定,连碧烟自己都相信。
对啊,世界上肯定没有像她这样聪明绿猫鹊,也没有那只鸟可以像她样模拟精准而多变猫叫声。
碧烟在碧雾盲目崇拜目光中羽翼渐丰。他们成年后第个秋天,天气是那样暖和,饱满阳光浸透整座森林,点燃属于两只绿猫鹊红橡树。红橡树树冠似团熊熊燃烧火焰,将他们环绕。碧烟和碧雾定下誓言,等到来年春天,草长莺飞时节,他们将要共筑爱巢,迎接鸟生新起点。
然而那年繁殖季节尚未到来,变故悄然降临。鲜有人迹丛林深处忽然迎来陌生客人——人类。这群人类三五成群,手里握着奇怪工具,嘴里发出怪声。起先,有些胆大鸟儿,会凑上去好奇地观察,渐渐地,林子里居民们发现,这些人类并不友善,他们带来森林里最大噩梦。
些树木倒下,燃烧草地上翻滚着经久不散令鸟窒息浓烟。原本喧闹林子变得死寂。鸟羽夹杂着鲜血混入潮湿泥泞
罗飨将竹椅搬至院里,正躺在梨树下,悠然恣意地晒太阳。
他诺小心翼翼地横着走路,画好大个圈,迂回地绕到罗飨身后。他扑通下坐到地上,将尾巴仔细地压在屁股下头,然后凑到罗飨耳边,用极小声音问道:“你是不是还很好奇刚刚没说完故事?”
罗飨仍在闭目养神,连眼球都没动下。
“告诉你吧!”他诺笑道,“你知道吗?原来碧烟和碧雾是对可爱情侣。”
感受到他诺炙热注视,罗飨没法,只好掀开眼皮,接下话头,回道:“哦?是吗?”他语调悠长而平缓。
“是哦!”他诺握紧拳头,努力睁大对豆豆眼,看起来有几分滑稽。
罗飨忍不住打个哈欠。
唯听众兴致缺缺,这并不影响他诺绘声绘色讲演。他抖动着软乎乎肚皮,看起来像团会说话毛球毛球。罗飨忍下想要伸手拍球冲动,皱着眉头听下去。掐头去尾,拧干所有无谓形容词,他终于从他诺口沫横飞描述中,理清来龙去脉,得出个相对靠谱故事。
故事起源是与毛春隔着整张大海遥远陌生大陆。在那片大陆上,生活着许许多多绿猫鹊,而碧烟和碧雾只是其中普通对儿。碧烟和碧雾原本是邻居,青梅竹马,共同分享着森林里最大最粗壮那棵红橡树。
碧烟是森林里最聪明绿猫鹊,如果让碧雾来做裁判,说不定她还是林子里最最聪明鸟类。她是那样擅长模仿,每当他们表兄嘲鸫来访,带来林子边缘最流行歌曲时,碧烟只要听上遍,便能流利地完整唱下来。画眉,喜鹊,乌鸦,无所不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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