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铭肯定在做戏,他得弄清楚他口中姑母是什人。
“是孟州十字坡孙二娘,是她堂侄孙小五!”
很好,清楚,花荣表面上哼笑道:“你胆子倒是不小,敢来找?!”说着擒住高铭双手,从他衣袖中摸出把压衣刀,“看来不是说假,连凶器都准备好。”
宋江是衙门里押司,做文书工作,平日里没少带着拆信件压衣刀四处逛,杀阎婆惜就是这
被问到喽啰也奇怪,“你问花头领干什?”
“是这样,是抄事房孙小五,昨天花荣找人告诉,说他要在山寨内教习弓箭,叫给他写份学生名单。”高铭撒谎,合情合理,没人怀疑,都路给他指路。
到聚义厅前,高铭听到里面有人谈笑,便悄悄站在外面等着,不多时,就见几个人走出来,其中就有花荣。
他脸色很不好,甚至连强颜欢笑都懒得装,眉头皱着,嘴角平直,心事重重。
高铭激动得声音颤抖,“你们谁是花荣?”
几年抄写,多少也分到点钱,昨天听高铭话,找山寨里郎中要副医治眼睛方子。
“谁说活不下去?!好着呢!”。
花荣来找他,就是满梁山人都想轻生自尽,也不包括他。
他现在对生活有十万分热情。
突然高铭灵光闪,蹭地坐起来,在屋内几个抽屉来回翻找,终于找到把磨石,便将压衣刀取出来,滴上水开磨。
花荣猛地听到高铭声音,以为自己在做梦,惊觉回头,就见魂牵梦萦人站在不远处廊下,他使劲闭下眼睛再睁开,确定不是眼花,真是高铭,不禁眼睛酸,怕别人发现,忙将帽檐朝下压压。
虽然预想过千百次会相见,但真见到,他才发现他比想象中还不能控制自己情绪。
“你们中间谁是花荣?你交好狗官高铭杀姑母,今天就要替她讨回公道!”高铭大声嚷嚷:“不要狡辩,孟州都知道你们沆瀣气。”
宋江王英认出高铭,尤其王英指着高铭道:“你这牛子怎跑到这里来?”
花荣疾步径直走到高铭跟前,揪住他衣襟道:“你是什人?在这里胡说八道!你姑母是谁?”
王屹眼睛不好,听着唰唰磨刀声,担心道:“你磨刀干什?跟你说不会上吊,你不用磨刀替割绳子。”
“不是割你,要割仇人!”高铭装作咬牙切齿道:“昨天听说仇人也在山寨上,要去找他。”
王屹之前是个小买卖人,就不是好勇斗狠材料,吃惊道:“你这后生瞅着文文静静,怎还敢提刀杀人呢。山寨禁止私下斗殴,私刑复仇更是不可以。你刚劝完不要轻生,你怎就往火坑里撞?!”王屹苦口婆心劝又劝。
但根本说不动高铭,只能听着高铭磨完刀出去,他不停叹气,好好个人竟然找死。
高铭揣着压衣刀,没往抄事房去,而是路打听新来头领花荣在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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