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爸啊。”路柯桐咳嗽几声,两鬓头发都被流下眼泪沾湿,“他那多朋友,挨个去求,总有能帮,挨个求,总会有……”
事实上从路若培出事儿开始,路柯桐就直在活动,他以前只是个上班族,现在只是个开餐厅生意人,从没与官场人打过什交道,开始费原陪着他,后来他自己硬着头皮上。巴结讨好或者遍遍恳求,他这段时间做太多。
费原摸摸他嘴唇,让他别再说话,开解道:“除邱爸,谁不是避之不及,现在就问你,如果这事儿没转机,过些天法院直接判刑,你怎办?”
路柯桐没有回答,他还不知道。
两天后,费原公司有事儿,早就出去。路柯桐好些,独自坐在楼下吃早饭,他觉得房子太大太空,显得他孤零零,然后又忍不住想,路若培自己在家时候是不是也这样。
会伤心,却没想到最让他伤心是自己,愧对他妈妈。”
费原轻轻摇头:“其实他没那脆弱,只是比较情绪化,十年前还跟没断奶似,都能勇敢追爱,现在只会更坚强。这事儿搁任何个子女身上都是种考验,何况您在路路心里分量那重。”
“这话爱听,父亲地位是没人能取代。”路若培露出笑容,看上去很惬意很放松,“别也不想婆婆妈妈,反正你们俩互相照顾着好好过吧,你受累多照顾他点儿,他舒坦日子才安生,所以也不吃亏。”
“您放心。”费原看下时间,“那该说。跟路路好这些年,那年暑假事儿揭过去不说,从高中毕业到上大学,再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到现在,也十年不少。家里边儿,您跟爸妈也正式见面吃饭,俩也分别正式见家长,按正常恋爱结婚来看,接下来该请亲戚朋友摆酒席,而且饭店还现成。”
路若培有些疑惑,没太明白费原意思。费原停下看眼门口,估计也在担心路柯桐情况,后接着说道:“您不在,酒席就没法摆,他个人孤零零多可怜,毕竟户口本上就您个亲人。”
他再也待不住,换
“明白。”路若培长叹声,他无心再想费原为什突然说起这些,只觉得身心无力,“是对不住你们,但真无法妥协。”
费原扣上大衣扣子,像是准备要走,他很肯定地说:“当然不能妥协,先不说其中牵着多少关系多少事儿,但凡是个爷们儿也不能输得那难看。说,这事儿还没到头,还没完。”
当天回去,路柯桐就发起烧,他鼻子塞着,只能张着嘴呼吸,没多久嘴唇就干得裂口子。费原在床边给他喂水喂药,还用土法子点白酒给他擦身体。
路柯桐迷迷糊糊,因为呼吸不畅憋得眼泪直涌,腮腺炎弄得喉间肿痛也无法吞咽。他望着天花板,带着浓重鼻音问:“是不是只有最坏结果?”
费原给他掖好被子,说:“如果是,你就不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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