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吧里有两间小休息室,凌乱狭窄,服务生们偶尔会睡觉,夜深散场,顾拙言抱着庄凡心去里面休息。
床头上面是窗子,灯坏,外面路灯洒进来点橙光,
其他客人很捧场,鼓掌大喊,让他唱首。
“唱歌不太行,跑调。”庄凡心醉意朦胧地笑,“这首曲子他为演奏过,后来自己学,学时候就希望有天能给他份惊喜。”
庄凡心抓着话筒架走到墙边,那儿摆着架小钢琴,他咣当坐下,掀琴盖,随便试试音。修长十指在琴键上放好,他紧张得双鬓冒汗,也幸福得如愿以偿。
音符流泻,是那首《菊次郎夏天》。
顾拙言纹丝不动地盯着台上,庄凡心在为他弹奏,认真得挺着腰背,却因醉酒弹错两枚音符。在他们不相见岁月里,庄凡心独自学会击剑,吉他,还有这首曲子,也许还有更多。
喧哗痛饮,这是正儿八经买醉地方,顾拙言半搂半抱着他,与齐楠拼酒聊天,偶尔低头问,吃不吃东西?
庄凡心讨到客菠萝饭,趴桌上吃,趁顾拙言不注意又喝几杯琥珀色洋酒。眼前忽然黑,他呆住,醉得休克?再晃,三两束追光投在舞台上,支乐队噼里啪啦地演奏起来。
酒吧里变得疯狂,叫得很大声,许多曼妙身影汇聚到台前小舞池,扭动着,像藤蔓上花。庄凡心回头看顾拙言表情,在晦暗中,顾拙言掐着酒杯仰颈,喉结滚滚,性感得要命。
庄凡心脱掉风衣,身上只剩件V领毛衫和牛仔裤,他站起身,有点晃,头冲进舞池人群中。
齐楠吓得撂下二郎腿:“靠……”
酒劲儿真够大,不然他怎觉得眩晕。
弹奏结束,庄凡心缩手成拳,从台上迈下来,有点迷失方向地在酒吧里打转,有人鼓掌,有人喊他起喝两杯,他只笑,软绵着步子寻回自己卡座。
跳舞弹琴,股脑做完,此刻撞上顾拙言目光才觉得难为情,庄凡心顶着红脸蹭过去,往顾拙言怀里栽,赌把对方会推他还是抱他。
顾拙言张手抱住,颈窝热热,庄凡心贴着他呼气。
都醉,也都清醒。
顾拙言定睛,那群光鲜迷醉男男女女中,庄凡心是那醒目,深刻五官不惧任何强光,只显得愈发立体,他带着第次跳舞青涩,拘谨可爱,然后热,沁出层闪光汗水,动作和音乐越来越契合。
庄凡心扭着腰胯,眯垂着眼睛,转圈时不经意地撩开眼帘,朝顾拙言望去。下面黑,他什都看不清,却直勾勾地,顽固地飞眼儿。
支曲子,顾拙言喝将近瓶烈酒,到尾声,庄凡心动作放缓,疏懒酣醉,揉着把无意识天真。
等音乐结束,所有人陆续从舞池散开,或嗨或累,皆是脸沉醉欲望。庄凡心却没动,立在那儿喘喘,转身踩上舞台。
他和乐队主唱耳语,商量着什,而后握住话筒架,说:“想借这个地方给朋友演奏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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