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冰淇淋融化。”庄凡心盯着蛋糕,隔着毛巾蹭顾拙言手,“和以前样好吃吗?”
顾拙言不搭理他,把他手擦干净,接过齐楠递来鸡尾酒。客人渐渐多起来,
顾拙言则安静许多,临着窗,眼光随意地放在处,他沉默地想,庄凡心当年甩他,要删掉他,并且和所有同学都切断联系。
是怕他通过旁人找寻?还是另有原因?
晚霞浓郁得化不开,变黑天空开始下压,交接处混沌、斑驳,犹如顾拙言此刻头脑。齐楠叫他,说今晚不醉不归,他点头,觉得自己确需要酒精来灌灌。
酒吧位于片老旧街区,平房改造,看样子是要打造成第二个创意园。齐楠当着老同学面不禁烧包,招呼调酒师拿出看家本领,还让驻唱歌手提前开嗓。
小卡座,先摆半打啤酒,庄凡心和齐楠对吹,权当热热身。再换成指高细盅,喝白,辛辣感顺着喉咙烧至食道,再反馈上脸。
“吃,”庄凡心说,“要夏日初恋。”
神经末梢不受控制,顾拙言在桌底踹庄凡心脚,庄凡心抖下,执拗地重复,要夏日初恋,并悔恨地加句,不要梦醒时分。
三个人围着聊天,大家貌似变化很大,又仿佛没怎变过,顾拙言依旧沉稳帅气,齐楠依然咋咋呼呼,庄凡心捧着奶茶笑啊,聊啊,似乎也回溯到高中生状态。
庄凡心朝吧台努努嘴:“你老婆?”
“不是,雇帮手。”齐楠低声些,“现在是单身。”
“同桌。”酒过三巡,庄凡心说,“这些年在外面,没遇见过比你好朋友。”
齐楠念念不忘道:“那你他妈删?”
“错。”庄凡心斟满,端杯后手腕晃晃,酒液泼洒流过他指间,“真错,给你赔礼道歉。”
顾拙言在旁边吃蛋糕,扭头,瞧见庄凡心搁下饮尽酒盅,抬手含住手指,在绷着唇舌舔上面酒。头顶蓝灰色灯光凄迷冷淡,那人微醺着吸咬,垂着长长睫,时不时露出点湿红舌尖。
顾拙言没意识到自己有所动作,抓住庄凡心手腕,拽过来,用毛巾把那只手裹住。庄凡心被拽得向他倾斜,挪挪,驯服地伴在他身旁待着。
顾拙言向来敏锐:“单身好啊,你语气怎有点消沉?”
齐楠扭开脑袋,躲闪,般提及没面子事儿才这样,最后吸吸鼻子说:“大学毕业就结婚,前两年离。”
顾拙言和庄凡心没料到,都挺吃惊,齐楠叫他们那德行惹得烦,赶忙找补些体面:“现在没人管,不知道多爽,晚上做东,去店里喝酒。”
毕业后,齐楠开间小酒吧,赔,折腾两年又开间,生意还不错。外面黄昏正浓,趁学生们还未蜂拥而出,他们先转移阵地。
齐楠开着辆牧马人,顾拙言和庄凡心坐后面。途中,庄凡心抱着蛋糕盒子和齐楠说话,哪片老建筑拆,某家老店搬去另个区,班长做医生,现如今儿女双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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