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没想找人代替他。”顾拙言说,“想忘他。”
庄凡心陡然昂起头颅,后脑抵着靠背维持住姿态。气氛冷清而诡异,温麟看顾拙言眼,冒着风险问最后个问题:“既然很难忘,那他是不是特别好啊?”
顾拙言回答:“哪都好,可能只是没那喜欢。”
庄凡心无意识地说:“你怎确定?”
他安静太久,猛出声令温麟扭脸看他,顿时清醒
“那你前任是做什?”温麟锲而不舍地追问。
顾拙言回答:“美院研究生。”
温麟又次惊讶:“也是学美术?”见顾拙言首肯,他状似醒悟,“那更之前对象都是做什?”
顾拙言狠踩油门超过几辆车,目光从前方路况飘移到远方交通灯上,稍微挪,终于从后视镜里瞧庄凡心眼。然后他答道:“都是设计师。”
庄凡心刹那收紧拳头,撩起眼帘,发颤地凝望顾拙言身躯,那握着方向盘手臂,被西装包裹躯干,修长颈,深刻鼻梁眉骨……他犹如隐没在黑暗里贼,见不得光,管不住心,只能悄悄切切地偷视。
。”温麟拽着安全带凑近点,“言哥,你是不是不喜欢年轻?”
庄凡心死死盯着窗户,霓虹映照,玻璃面上层光圈,他面容隐约投射在光圈里,疲倦,孤独,额头上似乎刻着两个字:活该。
声声言哥,喜欢,不喜欢,温麟撒娇充斥在车厢中,叫庄凡心避无可避。他堵不住耳朵,却也不想认输般合起眼睛,就睁着,杵着,坐在后排角落当顾拙言和旁人电灯泡。
顾拙言声令下,叫温麟坐好,温麟嬉笑两声,反而在座位上左摇右晃,到处红灯暂停,他忽然问:“言哥,你之前谈过几次恋爱?”
庄凡心没忍住,悄悄望向顾拙言侧影,耳朵都竖起来。顾拙言跟数不清似,想想说:“四次。”
温麟诧异许久,亦消化许久,再开口时变得沉稳:“言哥,那你初恋是什时候?对方是什样人?”
顾拙言情不自禁地伸手,触碰到烟盒,最终又把手收回。他像回忆件久远往事:“初恋,是高二那年。对方也是学画画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温麟说,“你后来对象都个类型……是找他替身吗?”
庄凡心几乎停止呼喘,他点点缺氧,眼不眨,瞳孔慢慢失焦。顾拙言喑哑嗓音传入他耳朵,很分明:“没想找他替身,真没想,就是觉得学画画人那多,不止他个,还能找到更适合。”
有人太深刻,早已入木三分。
温麟探究道:“最后次是什时候?”
顾拙言说:“三年前。”
“啊?你都单身三年?”温麟惊乍,“是不是上任爱得太深,你走不出阴影?”
顾拙言笑道:“都是给别人留下阴影。”
庄凡心如坐针毡,仰靠住椅背,手臂在胸腹处紧紧交叠着,他实在不知道该看哪儿,便茫然地盯着面前椅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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