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车上路，庄凡心挨着车门，
言不发地等着对方问话。五分钟后，温麟在副驾上回头看他，打破沉默：“总监，原来你和言哥是高中同学？”
许是加班太累，庄凡心摆不出任何表情：“嗯。”
温麟说：“
问言哥你有什
兴趣爱好，想巴结巴结领导。”他带着遗憾，“结果他说你们只做过学期同学，不怎熟。”
庄凡心刷地看向窗外，照此说法，顾拙言估计有所保留，他应该松口气不必担心会尴尬难堪。可他却浑身发紧，忍不住想象顾拙言在说“不怎熟”
时候，是何种轻松无谓情态。
温麟说完坐正，将叠画稿塞进电脑包里，对顾拙言说：“今天和你吃饭，回家还得加班，没准儿要通宵
。”
温麟笃定道：“等你起走。”
庄凡心拎上包离开，等进入电梯面对镜子似门，他对上温麟殷殷目光，愈发觉得莫名其妙。
他忽然想起来，温麟和顾拙言约会，自己没开车，那这趟是怎来？如果是顾拙言送来，岂不是又要碰上？
楼到，庄凡心不想出去，然而没等他找借口，温麟愣是揽着他走。出公司大楼，顾拙言车停在门口，亮着灯，能看清对方正抽烟模样。
“言哥。”温麟喊道，“总监也刚走，咱们送下他吧？”
肯定——庄凡心念是服装设计，在国外几年也是做服装设计师，没跑儿。
顿饭吃得还算欢喜，顾拙言目很明确，完成温董嘱托，将两家合作案给温麟讲明白，至于对方听没听就不是他能控制。
从餐厅出来片华灯，街上放着圣诞歌。
顾拙言送温麟回家，朝着另区行驶四十分钟后，温麟接到徐设计师电话，说明天看他设计稿。未完成稿子都在公司，顾拙言只好掉头，又耗费个多小时才到silhouette。
将近十点半，庄凡心刚关电脑，敛起桌上纸张锁进抽屉，正起身时，办公室门被人推开，吓他跳。
顾拙言说：“年轻人偶尔通宵也没什。”
“就小你几岁，你说得像差辈分
顾拙言呼出口烟雾，未免彼此难堪，应道：“上车。”
庄凡心根本不想上：“谢谢，不用。”
“别装啦，”温麟拉开后车门，“总监，知道你们认识。”
庄凡心凛，定在车旁微微僵硬，想，温麟都知道？知道他和顾拙言曾经关系？那此刻恐怕不是单纯地送他程，大概有话要说。
他无法再坚持，躬身坐进车内，飞快地瞥顾拙言眼。
“总监，你还没下班吗？”温麟露出脸。
庄凡心松口气：“你怎回来？”
温麟答：“来拿图稿。”
庄凡心没再说什，走到衣架旁边穿外套，再扭身见温麟立在门口望着他。那眼神亲昵而克制，像看关系匪浅好友，还又有丝雀跃，仿佛等着他回应，要和他以眼神交汇来暗度陈仓。
庄凡心蹙起眉毛：“看着干什？还不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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