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搞幺蛾子。”顾拙言说,“不过你们公司业务很忙,他刚实习几天,就开始加班?”
这话听来颇为护短,好似心疼,庄凡心抬头笑:“你既然开口,以后哪怕帮他做,也不让他加班。”
顾拙言笑道:“没那个意思,他还年轻,多历练历练更好。”
庄凡心点点头,温麟确年轻,他们已经奔三。那这些年……他怕真掉筷子,先搁下再问:
顾拙言略显惊讶,有那巧,温麟恰好是庄凡心助理,他不太相信,不知是不相信会这巧,还是不相信庄凡心这个人。
“什时候回国?”
“才两天。”庄凡心伸左手舀勺豆腐,“今天递入职材料,暂时就在这座城市工作。”
顾拙言瞥见庄凡心戴手表,宽表带缠着细手腕,不太相宜,而且皮革褪色,表盘里压根儿没走着字。庄凡心察觉他目光,缩回手,说是长辈留下东西,好坏便直戴着。
长辈留下,顾拙言思及庄凡心爷爷,经年飞逝后,想必老爷子已经故去。他没应这茬儿,聊之前话题:“既然移民,怎回来发展?”
生答:“里面客人要买单。”
“饭还没吃,买什单?”庄凡心将人撵走。
他正正衣襟,理理头发,推开门,鼓起全部勇气走进去。怨怼或恼恨,他只为认错谢罪,迎来什难堪局面都好。他就想进去,再看看。
这次绕过屏风未停,庄凡心直走到桌前,拉开圈椅坐下,顾拙言再次抬眸,隔着张桌灯下互看,微怔。
庄凡心挤出句开场白:“刚才你给打招呼,还没来及回话呢。”他对上顾拙言双眼,似墨藏星,漆黑且明亮,“晃这多年,别来无恙。”
庄凡心说:“裴知公司,需要人手就回来。”
移民,回国,他们漫不经心地聊,实则是踩在陈年旧疤边缘试探,字句皆是曾经痛点。但谁也没失控,舒展着眉毛,你笑,也笑,甚至以茶代酒碰碰杯。
偶有冷场,庄凡心随口说:“你和温麟认识?”
他猜测,年纪不相符,做不成同学,也许是亲戚或二代中朋友?顾拙言看他,笑得清淡却迷人:“和他是来相亲。”
庄凡心险些掉筷子,他微张着嘴,被“相亲”二字拳打蒙,半晌,低头看碗中汤水:“男人和男人相亲,挺新鲜。”
说完,顾拙言冲他笑。
那笑意不深,但顾拙言笑十数秒之久,好像听到什给劲儿笑话。两厢又对峙片刻,他问:“应该约人吧,不怕耽搁?”
“和你样,取消。”庄凡心迅速调整好神情,融入这份和谐局面,“难得碰见,那们起搭个伙,愿意赏脸?”
顾拙言说:“都行,无所谓。”
这才正式点单,几道菜端上来,袅袅热气熏拂,庄凡心苍白脸面恢复些血色。他无意藏掖,率先挑明道:“真没走错,助理告诉就是这间,哦对,他叫温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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