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明刀明枪地杠上,姜漱柳要劝说时被丁延寿咳嗽打断,丁尔和解释:“无论哪个店都挂着玉
姜廷恩把拉过纪慎语,做惯狗腿,此时竟然有些雷厉风行。“今天老二来三店,看账本,动资金,用三店补二店亏空。”天黑,他气红脸却格外明显,“回家找姑父,姑父病着,咳嗽声比说话声都大,老二还说不姓丁,没资格!”
纪慎语十分镇静:“也不姓丁。”
“……”姜廷恩着急上火,恨不能倒地长眠。他确不姓丁,可玉销记是他姑父兼师父心血,有序维持这多年,怎能让人钻空子?
他壮起胆子揪住丁汉白衣袖:“大哥!你贵姓?!”
丁汉白叫这忠诚热血傻子弄得乐,挣开,揽住纪慎语进门,故意喊得响响亮亮:“——师父,晚上有什好菜?”
手心里,说:“不好意思。”
他脸茫然,丁汉白又说:“小小年纪跟着,又费力又费心,让你辛苦。”
纪慎语时怔着,这人第次这样低声下气地讲话,浓浓歉意,并藏着经历艰苦而受伤自尊。他反握住丁汉白手,摸那片厚茧。
此时此刻,他无比想让丁汉白回家。
前院客厅,那方小院,丁汉白这只奔波疲惫鹰该归巢暖和片刻。他想沏杯绿茶搁在石桌上,等到夜深,换他送丁汉白盏月亮。
姜廷恩白长这大个子,拉不到救兵都要哭。他掉头跑走,不甘心不情愿,打车回家找自己爹。姜寻竹无比尴尬,哪有小舅子无端管姐夫家事?话没说完,姜廷恩又跑,股子身先士卒架势。
丁家大院灯火通明,铜火锅涮羊肉,奇怪,每次吃这个准没好事儿。
白气袅袅,丁延寿捧碗骨汤,毫无胃口。丁尔和还是副温良恭俭模样,为大家剥着糖蒜。他问:“老四,跑哪儿去?”
姜廷恩说:“去找大哥,找纪珍珠!”他只想着用丁汉白示威,开口就把那对苦鸳鸯卖。
丁可愈惊:“他们偷偷见面?”心虚地望眼丁延寿,他没把人看好,生怕挨骂。姜廷恩说:“二哥,你先是搬南屋料子,今天又来挪三店账,你们二店不赚钱,凭什要们三店出血给你们补?”
“师哥,别这样。”纪慎语说,“晚上和你吃完饭再回家,好不好?”回去挨骂挨揍都无所谓,什都无所谓,无忧无虑时浓情蜜意,焦头烂额时共渡难关,他哪样都要做。
直待到傍晚时分,临走又交批新瓷。
他们回崇水旧区,那片破胡同这会儿最热闹,家家户户飘出来饭香,小孩儿们挡着路踢球跳绳,下班能把车铃铛捏出交响乐。进胡同口,他俩同时望见家门口立着个人。
昏暗瞧不清楚,走近些,听见着急忙慌声“大哥”。姜廷恩等得心衰,蹿到丁汉白面前急道:“你们怎才回来?!还以为你们私奔!”
丁汉白说:“你再大点声,生怕街坊四邻不知道是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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