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慎语骂道:“二十怎?二十就哄着师弟跟你好,亲嘴上床,你哪样没做?弄时候心肝宝贝轮着叫,穿着裤子就什都不答应?”
丁汉白差点脱裤子:“都答应,行吗?别说五六十年后还喜欢你,跟王八似,活他个千年,直都喜欢你。”
纪慎语转怒为喜,找事儿,点点拱到丁汉白怀里。搭住丁汉白肩膀,他靠近低声:“师哥,想香你口。”
他把丁汉白弄得脸红,在昏黄灯光下,白玉红成鸡血石。他仰面凑上去,蜻蜓点水亲下脸
纪慎语倏地转过脸来:“师哥,要你照片,要好多好多张。”
那模样有些忐忑,还有些像恍然大悟。丁汉白应,掉头疾驰,在街上四处寻找,整个区都被他跑遍,最终找到家还在营业照相馆。
他们两个穿着衬衫并肩而坐,在这冬天,在这相遇后第个新年拍下张合影。
丁汉白说:“以后每年春节都拍张,在背面注上年份。”
纪慎语应道:“咱们给师父师母也拍,以后要是有徒弟,给徒弟也拍。”
茶已经篦出三泡,烫变凉,凉又添烫。
不知过去多久,房怀清问:“在哪个医院?”
天晚才走,丁汉白慢慢开车,心情不错,毕竟得物件儿又提合作。纪慎语有些蔫儿,许久过去,自言自语道:“梁师父真快死。”
丁汉白说:“是,大夫都没办法。”
纪慎语回忆,当初纪芳许也是这样,点办法都没有,还好有他和师母相送。他轻轻叹息,将郁结之气呼出,松快地说:“要送走梁师父,幸亏他遇见,不然孤零零。”
如此说着上车,尾气灰白,远。归家,纪慎语卧在书房飘窗上撒癔症,攥着相片和丁汉白送他玉佩,等丁汉白进来寻他,他略带悲伤地笑。
“师哥,要是老纪能看看你就好。”
丁汉白凛:“那多吓人啊……”
纪慎语笑歪,拧着身体捶床:“想让他知道跟你好,找个英俊倜傥。”待丁汉白坐到边上,他凑过去,“师哥,梁师父和张师父都六七十,连生死都参透不在乎。等五十年后,六十年后,你也看淡切,那还会像现在样喜欢吗?”
丁汉白故意说:“哪儿知道,现在才二十。”
丁汉白问:“难过吗?”
纪慎语答:“又不是铁蛋颗,当然会难过。但比起难过,其实更欣慰,跟老头遇见,学本事,他有人照顾送终,这是上天垂怜两全其美结局。”
丁汉白认同道:“没错,人都是要死。夫妻也好,兄弟也好,死那个舍不得,留那个放不下,最痛苦。依说,最后面把想说话说完,再喊声名姓,就潇潇洒洒地去吧。”
纪慎语说:“留下那个还喘着气,想对方怎办?”
丁汉白又道:“没遇见之前不也自己照过吗?就好好过,想就看看照片旧物,想想以前起生活,哭或者笑,都无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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