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漱柳说:“慎语早去图书馆,饭都没吃。”
姜采薇担心:“会不会因为昨晚事儿不好意思,在躲?”
丁汉白目也森然,笑也酷寒:“你有什好躲?难道真以为他想娶你?不过是给你解围,能不能别太当真?!”
他通发火,也不吃饭,开车将石料拉去玉销记入库。忙起来
丁汉白舟车劳顿,被老子关起门上家法,不管道理是不是大过天,瞒着不报必须教训。几十下鸡毛掸子,钢筋铁骨都难免肿痛,何况他这身冷不得热不得肉体凡胎。
打完,丁延寿才容许出声:“解释吧,说不清就去水池里睡觉。”
丁汉白五十地解释,他根本不是突发奇想,而是去之前就计划清楚。丁延寿脑仁儿疼,惊讶于儿子说改就改魄力,但更忧心:“你有什把握稳赚不赔?”
丁汉白说:“稳赚不赔是最基本,要让玉销记步步回春。”承诺这回事儿,他敢许,就有把握,“就算败涂地,自掏腰包补账。”
丁延寿问:“你哪有那多钱?”
通红如遭火烤,可他惴惴思忖竟然不是姜采薇怎想,而是……
忽然,汤碗碎裂声好似石破天惊,丁汉白砸得手臂都发麻。他大骂:“你他妈是不是疯?!”
丁延寿支吾:“慎语,虽然你和采薇没亲缘关系……”
丁汉白不依不饶:“就算八竿子打不着也不行!”他连着丁延寿起瞪,“除非你愿意和自己徒弟当连襟!”起身踹开椅子,怒视着纪慎语,“还是你想当小姨夫?!”
咬牙切齿,字句间能嚼下块肉,丁汉白这剑拔弩张气势太过骇人,似乎还要掀掉桌子。姜采薇忙打圆场:“都坐下,开玩笑开到身上来,明天就领个男朋友回来让你们瞧。”
丁汉白胡编:“大不卖身,难不倒。”
丁延寿叫他气得几欲昏厥,卖身?从小惯着养大这败家东西,吃喝玩乐开销算都算不过来,张嘴就说卖身?卖血都更靠些谱!
夜深露重,丁汉白终于被放行,小院却只剩盏孤灯。他没恶劣到推门破窗,只在廊下转悠两遭便回屋睡觉。
西洋钟整点报时,代替鸡鸣破晓。
丁汉白没赖床,爬起去隔壁问声洋气“早安”,不料被褥整齐,人去楼空。他明白纪慎语躲他,那就饭桌见,谁知在前院仍扑空。
丁汉白炮火乱轰,冲姜采薇吼:“知道他没人惦记,你偏要左副手套右盒桃酥哄着,他不念着你念谁?!”
姜采薇冤比窦娥,那手套明明是他丁汉白让骗人。
这顿接风洗尘饭实打实气疯几个,简直精彩纷呈。饭后,丁汉白欲抓纪慎语回小院,却被丁延寿扣下,他无法,手心抹浆糊似,光松开便花去时三刻。
纪慎语溜烟儿逃,如躲洪水猛兽。
许多天不在,小院有些冷清,灯泡倒还是那亮。纪慎语身心俱疲,行李懒得收拾,洗把脸便上床歇下。三五分钟后,又下床插上门闩,不够,又锁上窗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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