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无法预料将来,他向来也只展望光明大好前程,此刻味同嚼蜡,脑中不可抑制地想些坏事情。之后,乌老板找他商量明天采买事儿,他撑着精神听,却没听进个二三。
丁汉白踱回房间,房里黑着,空着,什都没动过,除却行李箱里少包八宝糖。他没有兴师问罪打算,但纪慎语这副缩头乌龟样儿不能不训。追到另间,也黑着,打开灯,纪慎语坐在床上发呆,周围十来张糖纸。
丁汉白问:“又搬回这屋,躲?”
纪慎语垂下头,戳中心思有些理亏。丁汉白又说:“躲就躲,还拿走糖,让你吃?”
让不让都已经吃,总不能吐出来,纪慎语无言装死,手掌抚过床单,将糖纸并抓进手里。丁汉白过来,恨不能抬起对方下巴,心情几何好歹给句痛快话。
历过什?也许经历不输那房怀清!”
纪慎语向温和,却也坚强,此刻当街要被丁汉白骂哭。他倚靠车身站不稳,问:“那你要怎办?捉贼拿赃,可还什都没干。”
丁汉白怒吼:“等拿赃就晚!你知不知道激出身冷汗?剁手,你这双爪子磨指头都受不,风险难避,将来但凡发生什,他妈就算跟人拼命都没用!”
纪慎语抬头:“师哥……”
他还没哭,丁汉白竟先红眼。
“出息,知道怕?”他坐下,“跟姜廷恩样窝囊。”
纪慎语徐徐抬起脸:“不怕。”目光切切,但没多少惧意,“房师哥走歪路,你不能因此预设也会走歪路。当初认梁师父,是因为不想荒废爸教给手艺,根本没打算其他。何况,将来是要为玉销记尽力,否则当初就不会让师父回绝你。”
他陈述长串,理据分明表达态度。还不够,又反驳白天:“倒是你,当初巴结师父求合作,作伪你倒腾,听着珠联璧合,看你将来危险得多。”
丁汉白叫这张嘴噎得无法,耐着性子解释:“谁说你作伪倒腾?古玩市场九成九赝品,没作伪人这行基本就空,可作伪不等于恶意谋财。”
他凑近点:“真品之所以少,是因为辗转百年难以保存,绝大多数都有损毁。你手艺包含
他害怕地问:“为什磨指头你都受不?值当你这样?”
丁汉白百味错杂:“……吃饱撑,犯贱!”
凡事最怕途中生变,而遇见佟沛帆和房怀清,对纪慎语来说算是突发意外。那些淋漓往事,经由房怀清口讲出来,可怖,无力,如同声声长鸣警钟。
他又被丁汉白骂得狗血淋头,从他们相遇相熟,丁汉白是第次对他说那重话。他空白着头脑癔症到天黑,忽然很想家,想丁延寿拍着他肩膀说点什,想看看梁鹤乘有没有偷偷抽烟。
夜幕低沉,饭桌少人,丁汉白以水土不服为由替纪慎语解释。其实他也没多少胃口,两眼睁合全是房怀清那双断手,齐齐剁下时,活生生人该有多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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