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慎语，虽然你师哥凶巴巴
，但他最坦荡，不会暗地里欺负人。”丁延寿说，“可其他人未必，你本来好好干自己，结果被使绊子。那索性就莽撞大胆些，也不考虑那
多
。”
纪慎语很晚才离开，听丁延寿说许多，又陪着丁延寿说许多。纪芳许没别孩子，却也没如此和他促膝长谈过，沉稳声音，按在他肩上手掌，都让他视若珍宝。
并且隐隐，他觉出丁延寿很偏向他。
切就这样定下，年轻男孩子出门，无论做什正事儿都难免兴奋，何况是去有大草原地方。丁汉白给纪慎语请假，车票买好，擎等着出发。
前晚，三人聚在丁汉白房间，正合计到赤峰后行程
按年纪和资历，且轮不到纪慎语，并且手艺好未必眼力好，这下老三老四闷着气不高兴，丁尔和倒是未发言，似乎没有意见。
纪慎语自己都没想到，应该说他根本不曾肖想过。环顾圈，读不出那些表情下想法，求助般看向丁延寿，丁延寿却只顾品茶，高高挂起。
“师哥，
能行吗？”他问得委婉，言下之意是他不行。
丁汉白说：“不行就学，学不会就路上给拎包。”
散会，行程暂定，就算有不满也无人敢提，因为丁汉白不需要红脸衬场，自己就能将白脸唱得惊天动地。人走茶凉，纪慎语躲前院卧室里，东拉西扯，守着丁延寿废话。
厚康说：“也不去，最近天冷，总是膝盖疼。”
这摆明是把机会留给年轻人，丁汉白无声喝茶，等着年轻人毛遂自荐。两口工夫，姜廷恩跃跃欲试：“大哥，想去！”
不等丁汉白开口，姜漱柳先说：“你爸你妈能同意？安生待着。”
丁可愈见状道：“还是大伯和大哥挑吧，们谁去都行。”
丁汉白听来精神，瞄眼老三故作懂事，似笑非笑地说：“尔和跟去。”说完环顾圈，垂下眸，“再加个。”
可丁延寿道行高，就不挑破，纪慎语只好问：“师父，真跟去赤峰？觉得三哥四哥都想去，不该轮到。”
丁延寿说：“什年代，还按资排辈？”
纪慎语又说：“反正将来还有机会，或许应该往后等等。”
片刻安静，丁延寿却问：“之前出事儿，对不对？”他咳得厉害，却微微笑，“那天涮羊肉就猜到，你师哥向来有火就撒，恨不得戳着对方脑门子，之所以指桑骂槐不明说，是想瞒着。”
纪慎语点点头，那件事儿已经妥善解决，他没想细究。
他像故意吊人胃口，思索半天。
实际很冤枉，他确纠结。
忽抬眼，见纪慎语抿着唇抠饬茶杯，股子置身事外劲头，又凑到姜廷恩身边，嘀咕杯底落款。
丁汉白心想，他要是出门不在，这小南蛮子岂不是过得太舒坦？今天和姜采薇吃巧克力，明天与姜廷恩打扑克，再哄着他爸妈，忙死他。
良久沉默有些怪异，丁汉白终于打破：“加上纪慎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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