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屁!”丁延寿气得踹门,“你又连着旷班,当不知道?!”
丁汉白混不过去,绕过圆桌往外冲,还不幸挨脚。纪慎语见状放下瓶子,喊句“师父息怒”,也速速奔逃。他们俩狼狈又滑稽,回小院后把气喘匀,纪慎语进书房继续写作业,丁汉白拿上白玉也进去,要雕鼻烟壶。
椅子挨着,纪慎语盯着做半数学题迷茫,解题思路断。
丁汉白凑
他从柜中取出花瓶: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纪慎语拆开棉套,大吃惊:“百寿纹瓶!”
熟悉款识,触手冰凉滑腻,纪慎语脑中本就乌泱片,这下又来桩奇怪事。丁汉白起身去床边坐着,说:“也许分辨不出你那个百寿纹瓶真假,但确定这个是真,所以那个就是假。”
纪慎语问:“这个是怎来?”
丁汉白笑出声:“是你爸连着那本图册并送给爸,所以锁在柜子里,不舍得摆出来落灰。”
波未平波又起,纪慎语好半天才缓过来,他本以为那件百寿纹瓶和青瓷瓶价值相当,可万没有想到竟然卖出十万高价。
最震撼他是,价值那高,却是件仿品。
仿品等级复杂,最低级就是市场上假货,批量生产,外行人也能眼辨出;其次高级,光看不够,要上手摸;再高又可细分,全凭作伪技艺精湛程度。
纪慎语忍不住想,梁鹤乘知道那瓶子是赝品吗?会不会珍藏许久,直以为是真?他松开窗棱,惶然转身,全然忘记丁汉白还在窗外,只顾自己难安。
抬眼瞥见书桌上青瓷瓶,他又产生新疑惑,丁汉白连自己做这件都不能十拿九稳认出来,怎能信誓旦旦地认定百寿纹瓶为假?
峰回路转皆因缘分奇妙,纪慎语抱着瓶子撒癔症,半晌咧开嘴,望着丁汉白嗤嗤笑。这时院子里野猫狂叫不止,貌似有人来。
犯罪现场没来及收拾,丁延寿开门出现,看见他们俩之后瞪眼数秒,反射弧极长地喊道:“大白天在这儿干什?!”
丁汉白拽起纪慎语,说:“告诉他纪师父送过你个百寿纹瓶,他好奇,就让他看看。”
丁延寿不买账,反问:“你鼻烟壶雕完没有?”
猫在古玩市场好几天,早把功课忘得干二净,丁汉白敷衍扯皮:“那天上班帮组长搬东西,把手伤,疼得使不上劲儿……”
纪慎语说出心中所想,丁汉白没答,只招手令他跟上。
步跃出走廊,丁汉白随手将背包扔石桌上,两手空空带纪慎语去前院。前院最宽敞,丁延寿和姜漱柳卧室关着门,门口卧着只野猫。
丁汉白土匪作风,开门气势汹汹,把野猫吓得蹿上树。他领纪慎语进屋,直奔矮柜前半蹲,蹲下才发觉没有开小锁钥匙。
纪慎语蹲在旁:“红木浮雕?”
刚才还三魂七魄乱出窍,这会儿看见柜子又开心,丁汉白没理,在床头柜中翻出盘钥匙,每枚钥匙上有小签,按图索骥终于将锁打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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