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时喊,别时喊,分不清见时是真,还是此时是真。
纪慎语梦醒时浸出满身汗,窗外吹进来风,冷得他止不住颤抖。这场梦滑稽又揪心,他顾不得想丁汉白买马,只记得纪芳许说那句——那也没觉得你想。
是不是纪芳许怪他?
想着想着,天亮。纪慎语顶着眼下淡青叠被扫屋,浇花,还擦洗走廊栏杆。擦完坐在那儿,攥着湿布滴答脚下小滩水。
丁汉白起床出来:“……以为你尿。”
纪慎语抓住丁汉白掏钱手:“你疯?!”
丁汉白将他把推开,掏够三万后抱着马下桥。纪慎语跟上,软着腿险些跌河里,恍然间到家,他又看见纪芳许在花园里写扇面。
“师父……”他喊道。
纪芳许抬头看他,招手让他坐在身旁。扇面上画树桃花,笔落入他手中,纪芳许要他写字,他写下:桃花依旧笑春风。
纪慎语有些发呆:“师父,感觉好久没见你。”
纪慎语在床上翻覆整宿,天快亮时才睡着,可睡得不安稳,梦境接二连三地打扰。
他梦见回扬州,丁汉白嚷着看园林,拽着他路飞奔。跑许久停在座石桥下,丁汉白终于松开他,独自走上石桥。
桥上有人摆摊卖些小玩意儿,或者卖些吃食,就个例外,竟然卖唐三彩。丁汉白径直过去,见到宝似拿起只三彩马,问多少钱。
纪慎语立即说:“师哥,咱们去坐船吧?”
丁汉白不理他,兴致勃勃地研究那斑斓大马:“要,包起来。”
所有思绪断送于此,纪慎语暂且把纪芳许搁下,脑中浮起傻子买马。他直接拉丁汉白进书房,走到桌前指着青瓷瓶问:“卖给你人什样?”
丁汉白揉揉眼:“老头。”
老头?纪慎语心下疑惑,难道那个男人这快就转手?丁汉白甩开他手,问:“你喜欢?昨天就惊乍。”
纪慎语无从解
纪芳许挥扇晾干:“那也没觉得你想,跑哪玩儿去?”
纪慎语陡然想起:“陪丁汉白闲逛,他竟然花三万在买个假三彩马,这可怎办啊?”他推推纪芳许,“丁伯伯会不会生气,怪没看好他?可拦不住,不知道他傻得那厉害。”
纪芳许哄他:“那咱们拿真三彩马给他偷梁换柱好不好?”
纪慎语立刻首肯,扶纪芳许朝房间走去,走段发现扇子忘记拿,于是他折返回去拿扇子。再回头,纪芳许无踪影,音容遍寻不到。
“师父……”他喊道。
纪慎语将对方拽起来,私语般:“这种粗制滥造东西你买来做什?你想要什好,让师父送给你。”
丁汉白觑他:“你懂个屁,这是唐三彩,能鉴定真假。”
纪慎语拦不住,还被挥到边,他眼看着丁汉白掏钱,心想就当买教训好。谁料丁汉白裤兜仿佛无底洞,沓接沓,晃得他眼花缭乱。
“等等!”他冲上去问小贩,“多少钱?”
小贩说:“三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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