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不确定,是真少什,还是自己在无意识地妒忌。
“师哥。”纪慎语犹豫着,“咱们找天切磋切磋吧。”
他没想到,第二天觉醒来,丁汉白抱着芙蓉石就来找他切磋。
阳光灌进来,半间书房都亮得晃眼睛,两把椅子挨着,他和丁汉白坐下后自然也挨着,就那并肩冲着芙蓉石,带着刚起床困意。
大礼拜,纪慎语想起来:“你不上班?”
纪慎语答:“绿茶。”
“还有什?”
“别卖关子。”
丁汉白说:“月亮。”
盈盈漾漾镜花水月,忽然把纪慎语整颗心填满,他无需抬头,只用垂眸就能欣赏。可这些是虚,杯盖遮就什都没,丁汉白仿佛能猜透,果真将杯盖盖上。
笑不得。
纪慎语小声说:“有次晚上找东西吃,正好师母起夜去餐厅倒水,在厨房掉筷子被她听见。”
纪芳许向主张晚饭吃半饱,所以家里从来不多做,纪慎语那时候抽条长个子,每天半夜都难捱得很。丁汉白听完问:“听见之后怎?”
纪慎语捡起筷子:“没什。”
没什不至于吓得哆嗦,丁汉白顾着自己好奇,非要探究人家旧疤:“骂你?”
丁汉白说:“昨天那累,当然得歇两天。”
纪慎语刚到这个家时候,丁汉白就在休假,什都不干,仿佛文物局是他们家开。他难免好奇:“师哥,你个月工资有多少?”
丁汉白随口答:“养得起你。”
这话敷衍,还有点轻蔑,纪慎语挺直腰杆想驳句,但转念就认。他吃住上学都靠丁延寿,丁延寿将来肯定把家业给丁汉白,无论如何倒腾都差不
纪慎语嗫嚅:“没。”
“盛在里边,时效个晚上。”丁汉白否定,“送你吧。”
他该把筷子放好,该及时住嘴不多追问,该吃饱喝足就道句晚安。可筷子已经掉,伤口已经挖,只能弥补点什。
这盏唬人月亮太寒酸,丁汉白送出去有些没面子,抬眼轻瞥,撞上纪慎语发直目光。纪慎语定着眼神,读不出喜恶,丁汉白问:“看什?”
纪慎语撇开眼,他喜欢这盏月亮,觉得丁汉白有趣,转念又想起丁汉白雕汉画像石。人外有人,他见识,可他并不服气,他觉得栩栩如生之中少点什。
纪慎语偏头看花圃里丁香,小声说:“打耳光。”
丁汉白,bao跳如雷:“你师母那泼?!吃点东西就打人?!”他反应太大,惹纪慎语转回头看他,但那张脸没什表情,不哀切不愤怒,薄唇白牙碰,也没说什怨恨话。
“不该偷吃。”纪慎语都记得,师母骂他妈偷人,骂他偷吃,确无法辩驳。他把碗摞好,洗干净送回厨房,再回来时丁汉白还坐在石桌旁。
桌上多两盏绿茶,他只好再次坐下。
丁汉白轻啜口,把茶盏挪来挪去,丝毫不心疼杯底被磨坏。挪半天,停下后问:“杯子里有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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