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汉白看都不想看,蹲下身把花圃里丁香薅下来,丁香跟他姓,他最喜欢。把最喜欢花薅成残枝败叶,起身正好赶上纪慎语换刀。
踱步到右后方盯着,只消两分钟就忍无可忍,他将纪慎语手腕把攥住:“腕子晃悠什?你摇骰子还是发扑克?”
纪慎语说:“习惯这样。”
“习惯这样?习惯五颗南红连真假都分不出来,习惯画形无力乱七八糟,还他妈习惯晃着腕子拿刀?!”丁汉白
纪慎语咬着后槽牙:“愿意。”答应完极不死心,“师父,能换个名字吗?”
丁延寿感觉肩头大手在施加力道,心想逆着亲儿子意,那肯定礼拜都不得安宁,况且琢磨番,感觉珍珠也不错,便揶揄道:“珍珠呢,柔、润,有福,看挺好。”
直到去机器房选料,纪慎语耷拉脸就没晴过。丁汉白带路开锁,脚踢开门,日光倾泻把几箱几柜料全照亮。
姜廷恩没忍住:“哥,也想……”
丁汉白打断:“你想个屁。”
亮出来?!”
纪慎语纹丝不动地站着,他知道丁延寿今天开会是给他立保护法,可越这样越不安,其他人本就对他到来颇有微词,现在估计更不爽他。
丁汉白最不爽,憋半天终于说:“爸,你也别说什欺生欺小,这行只欺负种人,就是手艺烂。”
丁可愈附和道:“大伯,们几个当初是你观察好几年才收,凭什趟扬州七天乐就多个徒弟啊。”
丁汉白又想笑又生气:“去你七天乐,爸那是奔丧!”
纪慎语两眼发直,然而还没饱够眼福就被挡住,丁汉白颀长身体堵在面前,大手抓着把玛瑙:“选个。”
小院里光线更强,五颗玛瑙躺在桌上,等着纪慎语来挑。纪慎语跑进屋拿刀和笔,在众人目光下返回,气儿还没喘匀就端详起那五颗颜色不同南红玛瑙。
锦红、缟红、玫瑰红、朱砂红……
纪慎语伸手抓,把锦红那颗拿,同时抬眼看丁汉白,撞见对方满眼“哎呦喂”。仿佛他不是个人,是件废料,是块儿小垃圾。
纪慎语直接起笔,在南红上开始画形,他画是拱门旁那盆富贵竹,盆底线条流畅,越往上越绵软,竹枝竹叶凌乱交错,也没体现出风方向。
纪慎语坦然地看向那四个师哥,丁可愈说完被丁汉白骂,丁尔和却不动声色地颔首沉默,算是同意,而姜廷恩年纪小性子直,立刻认同般点点头。
他大概明白,大家是嫉妒他轻易地拜丁延寿为师,玉销记好几间,每个人都能吃股,他个外人来侵占份,必然招致不满。
唯独丁汉白不同,丁汉白在意似乎只有他本事,他要是个草包,估计这人能天天冲他翻白眼儿。
丁汉白坐在丁延寿旁边,抬手揽住丁延寿肩头:“爸,这样吧,让五师弟露手,也想见识见识纪师父高徒是个什水平。”
他说完眼尾扫到纪慎语身上:“珍珠啊,你愿意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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