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汉白见识过纪芳许作品,隔着时空年岁缅怀对方,撩被子把叹声掩住:“纪师父,你这徒儿忒不孝,帮你收拾他。”
没等他想出收拾人损招,丁延寿先给他们兄弟几个立规矩,第条就是“不许欺生”。姜采薇也在,看气氛沉闷便说:“姐夫,他们都差不多大,很快就玩儿起。”
丁延寿带着厚片眼镜,目光不用逡巡,直接锁定丁汉白:“总在店里忙,顾不上看着你们,你们小姨就是眼线,什都知道。”
姜采薇崩溃道:“哪有开始就把眼线
“个大男人要耳环干什?”
“你娶老婆用。”
“娶老婆只给只?怎不把另只也给?”
纪慎语拳头又攥住:“片金书签换两只白金翡翠耳环,你们北方人倒是会占便宜。”
丁汉白以为自己听错:“什叫们北方人占便宜?”
纪慎语低头翻找,书页晃过哪有什书签,他急忙看床上和地板,慌道:“没看见书签,是什样子?”
“金片镂空,朵云。”丁汉白强调,“黄金。”
纪慎语弯腰撩起床单,可床底也没找到,书本变得烫手,但他没有无措太久,搁下书就跑出去。他掏出钥匙开箱,从里面摸出只包裹,层层旧衣旧报打开,露出里面零碎玉石。
丁汉白有些吃惊,站得远也看不真切,问:“你做什?”
纪慎语目光灼灼:“赔你。”
纪慎语反问:“那什叫小南蛮子?”
“……”
丁汉白今夜失眠,怨自己嘴下留情太窝囊,要是搁在平时,他定把对方噎得七窍生烟,可纪慎语不太样,纪慎语丝毫没有咄咄逼人架势,犟嘴像讲道理。
最重要是拿人家手软,他翻身凝视床头灯,那只耳环就勾在灯罩边缘流苏上,绿翡翠裹着浅黄光,把精细做工再放大。
纪芳许真疼这个徒弟,师父嘛,师占比重大,那就严厉些,父占比重大,那就亲昵些。可是纪芳许刚死,纪慎语就另拜新师远走高飞,压根儿担不住纪芳许疼爱器重。
他低头翻那堆未经雕琢过玉料,翻会儿又从箱子里取出个小木盒,盖子遮掩着,手伸进伸出,握成拳不让看似。
丁汉白明白纪慎语之前态度,原来箱子里都是好东西,怪不得那宝贝。
纪慎语走到他面前,翻转拳头摊开手掌,掌心躺着枚耳环。白金镶翡翠,东西和做工都没得挑,他拿起来看,明知故问:“给?”
“嗯,这是师父给娶老婆用。”纪慎语没想过成家那远事儿,丁延寿跟他说过,以后他既是徒弟,也是养儿。他要把这儿当成家话,那就不能头天就欠丁汉白东西,和家人积下矛盾。
黄金片书签他没见过,可是看屋里摆设,肯定很贵重,他只好拿自己最珍贵宝贝来偿。丁汉白捏着耳环有点骑虎难下,他觉得书难看,书签更是好好搁在书房,随口戏弄句而已,谁成想这位当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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