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今记得。”余孝卿开口,“在角落位子上吃你盒饭,酱油蛋炒饭,当时就想,鸡蛋也太少。”
瞿燕庭笑得脸红:“后来你非要请吃大餐,挺吓人。”
余孝卿说:“你富裕话来帮,是有恩,拮据还要帮,就是重恩,何况你那时只是个十九岁孩子。”
时间过得飞快,瞿燕庭道:“都十几年,就不要提。”
余孝卿摇摇头:“可直没忘,你说喜欢电影。”
“亏你还能认出。”余孝卿搭起条二郎腿,“要不是你年年春节寄礼物给,都以为你把忘。”
瞿燕庭笑道:“怎会。”
陆文总算恢复丝神智,视线在瞿燕庭和余孝卿之间直愣愣地来回扫,无比懵逼地问:“……你们认识?”
“是啊。”余孝卿答,“们认识好多年。”
陆文不知道激动什:“你们怎认识?!”
终于明白那股熟悉感,毕竟演戏、看戏,几乎没人不认识对方。
余孝卿走过来,六十七岁但保养得当,身姿不输年轻人。周身带着款款气度,张征战大银幕数十年、在经典大剧里担主角脸,颦笑间充满故事感。
他是世家出身,年少以玩票性质出道拍电影,处女作便拿大奖,之后路风头无两,成名成角,成顶尖腕儿,近年半神隐后迷上演话剧。
玄关大合影是他第次拿影帝时拍,众主演都在,里面梳小辫丫头正是演叶母陶美帆。
余孝卿落座单人沙发,说声“久等”。
“大哥,”瞿燕庭说,“喜欢你电影太正常。”
余孝卿十三年前去体验流浪汉生活,几天没饭吃,快晕倒时经过肯德基才遇见瞿燕庭。他重复十三年前原话:“承你恩,定会报。”
当时,瞿燕庭还很青涩,只道不用。余孝卿问他是否在念书,才得知原来他是导演系学生。
陆文
瞿燕庭道:“跟你方式基本样。”
当年瞿燕庭刚念大二,每晚在肯德基做兼职,有个流浪汉到凌晨就去店里休息。店长让他赶人,他狠不下心,保证流浪汉离开后负责打扫和消毒,于是每天都要加班。
后来可怜流浪汉肚子饿,瞿燕庭把自己盒饭给对方吃,这样过近个月,流浪汉摇身变,原来是余孝卿。
瞿燕庭当时傻样和陆文现在差不多,余孝卿要给他钱作补偿,他没收,只要张签名。
之后余孝卿就去拍电影,那部影片叫《百无是处》,他演个流浪汉,凭借那个角色夺得戛纳影帝。
陆文恍恍惚惚,老头卸妆后不仅模样变,重点是气质和精气神天差地别,开口,连嗓音也恢复磁性。
他误打误撞认识余孝卿,此时此刻还坐在余孝卿家里,这不是做梦吧?
瞿燕庭没管陆文,补上迟来寒暄,叫道:“大哥。”
余孝卿笑看他,说:“咱们多少年没有见面?”
瞿燕庭算算:“十三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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