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燕庭又问：“你不觉得他有点眼熟吗？”
“……觉得。”陆文见老头
第
面就有熟悉感觉，此刻瞿燕庭这样问，他更理不清
，“可
想不起——”
话音未落，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，陆文立刻抬头望过去。
与上楼时不同，老头下楼步伐轻而稳，下至最后阶停住。臃肿棉袄已经脱掉，换上熨烫妥帖衬衫、西裤，脊背打得笔挺，塌着双肩端得又平又正。
那张脸也洗净，浓眉修过，胡须剃过，卸掉全部妆，灰白头发打发泥梳向脑后。墨镜终于摘下，露出双熠熠生辉眼睛。
陆文晃没看清，走进客厅里，又开始打量别物件儿。
老头摘下包，说：“保姆放几天假，还没回来，你们先随便坐，去洗把脸。”
说完，老头踩上旋转楼梯，慢悠悠地上楼去。瞿燕庭在沙发坐下来，拿出手机，上次视频没提网剧情形，现在可以说说。
不待他开口，陆文屁股在旁边坐下，低声问：“到底什
情况？！”
瞿燕庭道：“说来话长。”
胳膊：“他就住芳草胡同！去，你俩说是中文？怎听不懂啊？”
半小时后，宾利驶离剧组，陆文压着棒球帽坐在副驾驶，眉心皱着，几度扯着安全带扭身瞧后车厢。
老头佝偻身体微微前倾，揣着手，和坐在树荫底下没什两样。
陆文感觉太他妈奇怪，甚至有点晕，他杀青回程路上、瞿燕庭车厢里，竟然多个捡破烂老头？
瞿燕庭和老头认识？只能是这个理由，可他们怎认识？难道老头以前在林榭园收废品？陆文抱胸瞎琢磨，对，这车究竟是往哪开？
老头立在那儿，儒雅端庄，荡起嘴角笑，又亦正亦邪。
陆文整个人都傻：“余……余孝卿……”
他
“说来是个悬疑片吧！”陆文扬起手臂在空中划半圈，“那大爷住这儿？开玩笑呢吧，别是他趁房主不注意……”
瞿燕庭乐：“你想象力这丰富怎不当编剧啊？”
“怕抢你饭碗。”陆文给梯子就敢爬，说着瞄眼楼梯，“你快告诉怎回事。”
瞿燕庭先问：“你们怎认识？”
陆文回答：“就拍戏碰见，看他那大岁数挺辛苦……就帮点小忙，偶尔会聊两句。”
走高速很顺畅，瞿燕庭握着方向盘朝市区驰骋，偶尔瞥见陆文纳闷儿表情，便敲着手指暗笑声。
回到市区，瞿燕庭脚油奔城南昌繁路，老街区，绿化极好，夹道树已经颇具春天气息。几栋有年头洋房坐落在这带，数千万起跳价格，被红色围墙环绕着。
瞿燕庭减速，在其中幢门外停车熄火。
陆文整个人犯迷糊，下车，和瞿燕庭同跟随老头进门，花园甬道，台阶门廊，老头熟门熟路地领他们进屋。
洋房内部叫人眼花缭乱，就像民国剧里布景似，玄关墙上挂着幅大合影，黑白色，大概有三四十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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